貝葉棕的秘密(2 / 3)

麵目猙獰的馬小淘

又是枯燥的中國文學史。課上,為了放鬆心情,白晶晶朝身旁的馬小淘這麼來了一句,小淘哥,其實,我個人覺得你長得特別古典。

哦,是麼?那你說,我是比較像戰國的宋玉呢,還是西晉的潘安?馬小淘一臉期待。

小淘哥,你有點誤會了。我說的不是中國的古典,是外國的古典。譬如,愛因斯坦啦,牛頓啦之類的。當然,如果非要說中國的話,也有像的,不過得更遠一些,譬如北京人。

馬小淘再一次吐血。

其實根本沒人知道,馬小淘喜歡白晶晶。馬小淘來自雲南西雙版納,傣族,並不膽怯。他不是那種可以一直把感情埋在心裏直到腐爛的人。他想過要對白晶晶表白,他知道愛要說出來。

當麵說?不行,太魯莽。電話說?不行,太隨便。托人說?不行,不莊重。想來想去,身在中文係的馬小淘還是覺得書信這種傳統方式最好。既能把心聲表達清楚,又顯得浪漫真誠。

寫完這封信之後,馬小淘忽然覺得如釋重負。

那晚,白晶晶打電話托馬小淘去買張悅然的《十愛》。掛完電話,馬小淘光著膀子,蹬著單車直奔校門外的三味書屋。

店門關了。馬小淘幾乎想都沒想,就劈裏啪啦地踹起了鐵門。老板是個中年男人,一麵粗聲嚷嚷著叫罵,一麵叮鈴哐啷地開卷簾門。

馬小淘久居雲南,長期被強烈的紫外線暴曬,本來皮膚就顯得黝黑,再加上袒胸露乳,凶神惡煞的表情,一看還真有點瘮人。

老板不敢多話。馬小淘從書架上提了一本《十愛》,扔出三十塊錢,揚長而去。

當夜,馬小淘把那封信夾在張悅然的《十愛》裏,一並送給了白晶晶。

有緣無分的光棍節

2009年11月11日,又是一年一度的光棍節。

白晶晶絕對沒有料到,她會在今天碰上朝思暮想的馮小燦。自從宿舍大調整之後,白晶晶就再沒見過馮小燦。

進過上次一役,白晶晶聰明了很多。她深深懂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含義。

學長?還記得我麼?我就是上次被你用籃球砸暈的女生,我叫白晶晶。說這段話的時候,白晶晶還特意配上了豐富的肢體語言,那感覺,好像是在拍電影。

哦!想起來了。我後來找過你,想帶你去醫務室檢查下,可始終沒找到。馮小燦這段本是敷衍的話,差點沒讓白晶晶老淚縱橫。

天哪,馮小燦居然找過我。白晶晶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告誡自己,淡定,淡定,免得大腦再次短路。

狹路相逢,同病相惜,這兩個風牛馬不相及的詞語,有的時候,還真能湊到一塊兒。不然,馮小燦也不會請白晶晶喝酒。

白晶晶簡直樂壞了。光棍節,竟然能和馮小燦在一起。不過,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酒至中途,竟從隔壁殺出個陌生女郎。

白晶晶都還沒搞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就莫名其妙地挨了兩巴掌。白晶晶哪兒受得了這種氣?剛跳上桌子想爆炒此女一頓,就被馮小燦擋了下來。

不好意思,她是我女朋友,昨天剛分手。馮小燦一句簡單的話,就讓原本氣勢洶洶的白晶晶矮了半截。

是啊,我算誰啊?馮小燦都未必記得我是誰,我有什麼資格在他們麵前張牙舞爪?

白晶晶一路跑,一路哭。夏夜的涼風,呼呼地從遠處吹來,卷著荷塘裏的花香。穿過運動場的時候,有人忽然點起了禮花。震耳欲聾的聲響中,璀璨的煙火騰空飛躍,繼而又轉瞬消失在茫茫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