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變化,就有些讓人眼花繚亂,看不明白了。尤其是對孫仲勇這樣的大老粗而言,自己最為敬重的大哥竟然轉而和林笑談笑甚歡,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
“走吧,我們進去談。”孫仲謀拉著林笑又來到了竹屋,二人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般,剛剛各自坐定便開始接著敘起話來。
“大當年肯定有很多事要對我說吧?”林笑一臉笑意地說道,坐等孫仲謀的解釋。從方才幾句簡單的對話中,林笑已經察覺到他與白無雙之間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刻,雙方既已冰釋前嫌,互相取得了信任,正是到了揭曉謎底的時候。
“嗯,林笑你有所不知,這件事,即便是我的兩個兄弟都被蒙在鼓裏,惘然不知。”孫仲謀先麵帶愧色地看了看一旁的孫仲勇,隨後,又轉向林笑繼續解釋道:“事實上,白無雙可以算是我的關門弟子,因為,從八歲到十二歲,我教了他整整四年!”
“什麼?!大哥,原來那幾年你並非是去執行任務,而是在當白無雙的師父?”聽了他的話,孫仲勇掐指一算,便對上了這段孫仲謀憑空消失的時間,忍不住驚呼出口道。
“對,這些都是團長親自授意的,還要求我必須保密,連你們也不能透露半分消息。”孫仲謀點點頭,略顯無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團長為何會做出如此安排,要知道,按照道理來講,無雙他應該也和其他後輩一樣,由風語團的長老們統一安排施教。”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白如冰想給自己這個兒子開個小灶,但他有礙身份和輿論,自是不好親力而為,於是,便把這差事交到了你的手上唄。”林笑摸著下巴想了想,說出了這個最接近事實的推論。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但,如果團長真的有意暗中栽培無雙,現在又為何能眼睜睜看著他受難卻毫無反應呢?”孫仲謀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解與怨氣,直聽得身旁孫仲勇冷汗直流。
“這就叫當局者迷了。”林笑一樂,接著替他分析道:“你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沒有站在白如冰的角度上看問題。這一方麵,固然是由於他生性涼薄,冷酷無情,另一方麵,又何嚐不是相信你曾經做過白無雙的師父,絕不會肆意亂來,才能一直堅持袖手旁觀呢?”
“這……”聽了林笑的話,孫仲謀似乎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頓悟。
“試想,若此事發展到最後,白無雙已然落入你們手中,你真的會狠心對他下手嗎?恐怕,你隻會來招魚目混珠,好讓自己交差,卻定要留得小白的性命才對。”林笑一臉篤定地說道,也徹底打開了孫仲謀的心結,讓他露出了“的確如此”的暢快笑意。
“好了,你走吧,替我轉告無雙,在他擁有能夠與眾人匹敵的力量時,我們山麓部一定會站在他這邊的!”孫仲謀擺擺手,很是爽快地說道。
“哈哈,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相信,這一天一定會很快到來的。”林笑大笑一聲便要起身告辭。
“對了,記得把你帶來的人也一並領走,我這兒可不管飯。”孫仲謀似是開玩笑地說道。
“嘿嘿,下次,我會帶更多的人來蹭飯,你就準備好好招待我們吧!”林笑說完,便朝天上放出一支響箭,通知天機營的人一同撤離,隨後,又與孫家兄弟擠眉弄眼打了個招呼,這才尋路遁去。
“大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帶人過來的?一共有多少人?”等到林笑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孫仲勇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開始一臉不爽地發作了。在他看來,自己這大哥也忒大意了一點兒,這種事當然要提前通知手下,也好做個防備,以保萬無一失。
“你以為我是神算啊?”不料,孫仲謀卻苦澀一笑,緩緩搖頭道:“我剛才是胡亂猜測的,想想看,咱們的駐紮地如此隱秘,他林笑怎麼可能是一個人找過來的呢?”
“那、那我們剛剛豈不是一直都被對方包圍著,情況極其危險?”一聽此言,孫仲勇不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
“八成就是這樣了……”孫仲謀點點頭,麵色凝重地繼續道:“這便是林笑的可怕之處啊,短短數月時間,竟已訓練出一支精銳之師,假以時日,前途簡直是無法限量!唉,無雙有了這樣的朋友,何愁大事不成?可惜,也正是有了這樣的朋友,他的道路必將更加曲折……”
聽著孫仲謀抽風般地喃喃自語,孫仲勇翻了翻白眼,根本就無言以對。而正當他不知該說什麼好的時候,一名手下匆匆趕來,麵帶慌張的向二人稟報道:“兩位統領,大事不妙了,三統領剛剛派人傳話過來,要我們趕緊過去增援呢!”
“什麼?!”聽了這話,孫家兄弟對視一眼,再一次被林笑的實力給震撼了。
“統領,這都已經是第五隊了,我們還要去嗎?”正當老大和老二被突如其來的壞消息嚇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時,孫家老三這邊卻是叫苦連天,忙得那叫一焦頭爛額。
“四隊人馬都弄不死他?你們都是木頭人,吃幹飯的嗎?!”孫仲武大聲咆哮著,血壓瞬間超過曆史最高水平,氣勢洶洶地帶著幾個護衛往陣中衝去。
孫仲武口裏要弄死的家夥,便是現在還生龍活虎的李傲行,李大仙人!為什麼說他是仙人呢?因為在山麓部的這些團員們看來,這家夥簡直是怎麼搞都搞不死的非人類,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都不足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