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知,困絕陣可是連超大型的魔獸都能一一絞殺的牛陣,死在這個陣法裏頭的高手,絕對能從絕域山脈的這頭排到那頭,來回繞個幾圈。隻不過,今天這個圈,恐怕就要斷在李傲行這裏了。
“人呢?!”來到陣前,孫仲武這麼抬頭一看,卻是沒發現李傲行的蹤影,隻瞧見了數十名青山軍圍成一個小圈,正辛苦抵禦著困絕陣的波浪式進攻。而每每等到他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便會有一道紫影襲來,將鋪天蓋地的“浪潮”席卷而回,力保眾人陣勢不亂。
“統領,那道紫影便是那小子的法寶,會發出紫色火炎,甚是難纏。”眼見孫仲武一臉的迷惑之色,身旁的手下連忙向他解釋道。
“娘的,速度這麼快?”孫仲武這才明白過來,不是李傲行真的消失在了陣中,而是他的身形實在太快,兵荒馬亂間,根本就讓人無法捕捉。
“是啊,正因如此,我們的困絕陣才會奈何不了他,連帶著那幾十個青山軍也收拾不掉。”身旁手下愁眉苦臉道,生怕孫仲武不解實情,會遷怒於眾人。
而僅僅是講了這幾句話的空當,李傲行的身形就突然出現在一隊倒黴蛋的背後,驅動著紫炎將他們燒得哭爹喊娘,潰不成軍,轉眼間便失去了戰力。
“這、這……”眼見此景,孫仲武手指頭不受控製地劇烈抖動著,指住李傲行顫聲道:“快!把他們給我放出去!”
雖然,孫仲武很想親自上陣把李傲行給碎屍萬段,但眼下戰局緊迫,方玉竹在外麵的進攻一浪高過一浪,自己這會兒是真的抽身不得。所以,無奈之下,他隻得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可惜,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無論山麓部的人把口子開得多大,李傲行他們一夥人還真就賴這兒不走了,頓時,氣得孫仲武暴跳如雷,差點兒引發血脈逆流的慘劇。
“統領,防線快要頂不住了,待會兒他們裏應外合,咱們便再無活命機會,我看……還是先行撤退吧?”一位副官模樣的人從陣前趕來,帶來了又一個考驗眾人心髒的噩耗。
原來,眼見李傲行在敵方陣中混得風生水起,陣外那些青山軍將士們自是大受鼓舞,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拚命往上衝。要不是方玉竹怕無謂的犧牲太多,將陣型牢牢收攏著,恐怕山麓部承受的壓力還要更大。
“撤退?!你有膽子再說一句看看!”誰知,聽了副官的逆耳忠言,孫仲武卻是怒吼一聲,差點兒沒當場活剮了他。
“風語團的人,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想跑你們就跑吧,即便隻剩下我一個人,也要跟他們死磕到底,讓這幫烏合之眾見識見識咱們山麓部的風骨!”眼見眾人沉默不語,孫仲武慘然一笑,說完便要回轉身形去玩命。
“都給我住手!大統領有命,風語團山麓部與青山城已經化敵為友,從此互不侵犯,和平共處!”突然,正當形勢要朝著無法挽回的局麵發展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把眾人火熱澎湃的戰意瞬間澆滅,俱都不敢相信這聽到的消息是真的。
“笑兒哥?!”看清來人的麵目,李傲行不由驚叫一聲,引得青山軍也跟著歡呼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大統領真的講和了?”
“不可能吧,我們的人都沒有出現,或許他是在欺騙我們呢!”
“……”
與此同時,山麓部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對青山軍的巨大反應感到迷惑不解。他們自然不認識林笑,也不知道林笑在青山城民眾的心目中,究竟占據著多大分量。
“你是誰?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這時,孫仲武越眾而出,大聲質問道。雖然,林笑的出現實際上是幫了山麓部的忙,但自尊心極強的孫仲武又怎會輕易接受這一結果?
“哈哈,我是青山城的林笑,剛剛從你們山麓部的營地裏出來,如果你對此事仍有懷疑的話,大可派人去問問兩位當家。”林笑將李傲行等人從陣中引出,回到了己方陣地,這才不慌不忙地答道。
“我焉知這不是爾等的緩兵之計?”孫仲武仍是不依不饒道。
“哼,你這蠢驢,要緩兵的應該是你們吧?要不是笑兒哥發話了,今兒個便取了你的小命!”李傲行也是火爆脾氣,一聽孫仲武的無禮之言,立馬反唇相譏道。
“哈哈,好,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單挑一場,看看是你的身手是否如嘴巴講的那般厲害!”孫仲武怒極反笑道,他可是早就等著這個機會呢。
“別動手,大家好不容易談妥了,不要再別節外生枝。”眼見李傲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林笑伸手勸阻道:“三當家也是性情中人,不過,切磋一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眼下,還是先收拾殘局,免得受傷的弟兄再遭無謂之苦吧。”
“說得好聽,可惜,我壓根就信不過你!”不料,孫仲武似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對林笑的善意視而不見。
“他的話你不信,那我的呢?”正當兩邊人馬再度劍拔弩張,局勢即將一發不可收拾之際,又有一道人影及時出現,將失去了理智的孫仲武給收拾地服服帖帖。
“二、二哥,你怎麼來了?”瞧著孫仲勇一臉不悅地瞪住自己,孫仲武便立刻像是被迎頭澆了盆冷水,從腦門一直涼到了腳底板。
“清醒點兒了嗎?”見自己這讓人操心的三弟總算是恢複了冷靜,孫仲勇不由歎氣道:“大哥讓你出來,本來是想試試青山城的深淺,誰知,你卻這般托大,貪功冒進的將對方放入陣來,自討苦吃。最後,麵對敗局,還又不能坦然接受,從容遁走,你是想讓這數百兄弟一起為你陪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