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裝的?”武琳就這個問題已經問了我很多遍。
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犯罪份子,特別是裝瘋賣傻,試圖逃避法律的懲罰。
“不像是裝的!”我一再強調自己是法醫,並不是心理醫生,更不是精神病醫生。
宮達飛這個狀況,看起來像是在強烈的精神刺激下,出現了人格分裂,出現多重人格。
對於這種病例,有多種解釋,主流觀點認為人格分裂是主管意識在遇到無法承受的精神刺激時,為了保護自己,分裂出另一個人格來承受痛苦,等到痛苦過去,主人格會重新回來掌控身體,但是新生的人格並不會消失。
這無法解釋有些人並沒有受到刺激,同樣人格產生分裂。對於這種狀況的殺手,在國際上判定都很困難,特別是在判斷人格轉換的問題上,該怎麼確定?
“叔叔帶你去找媽媽。”李飛連哄帶騙,把他哄上車,送到精神病院。
會議室裏又剩下登山社的五個人,?留下方叔和金磊看著,?武琳帶著我直奔醫院。
在急救室,我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宮達飛母親。
醫生已經拍了X光片,從片子上看,後腦遭受重擊,顱內出血,雖然不為危及生命,但是什麼時候能清醒不得而知。
“從您的專業角度分析一下,您怎麼看這個傷?”我問醫生。
“你看這裏。”醫生指著出血點說道:“從頭骨上的傷痕看,明顯是多從擊打造成,下手的位置準確,力道控製的準確,再大一點,就有可能砸死人。”
凶手並不沒有下死手,就是讓被害人昏迷不醒。
至於凶器,就是一塊磚頭,在我們到來之前,醫生將傷者頭發中的碎屑收集起來,裝在一個小袋子裏,交給我。
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紅磚,以前很常見,隻是最近幾年比較少了,現在蓋房子使用的都是水泥磚。
這是純粹的報複,動機太明顯了,我眼中懷疑凶手和受傷死去的女孩有關係。
宮達飛的母親如果能清醒過來,可以提供嫌疑人的體貌特征,可問題就是不清楚她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
她目前在ICU監控室,隨身衣服護士整理好,交給我。
我換上工作服,進入病房,提取了她指甲縫隙中的殘留物,用紫外線燈照了一遍,沒有發現。
等我回到實驗室,立刻開始檢驗,殘留物中並沒有發現皮鞋,也沒有衣服纖維。
武琳調取了周圍路口的監控錄像,幾個人反複看了很多遍,無法確定襲擊者出現的時間,沒發現任何可疑人員或者車輛。
金磊嚐試修複手機,還原出一條重要信息。
“我手上有你老公的黑材料,給我一百萬,不然我把材料曝光。”
從時間上看,宮達飛的母親正是收到這條短信,才改變主意,去了公園。
發短信的號碼經過實名認證,隻是注冊人來自外地非常偏僻的山區,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個假號。
關鍵是宮達飛的母親居然相信了,作為一個官夫人,類似的騙術她應該早就經曆過,可還是去了。這也能說明一個問題,她老公真的有問題,作為老婆,她心裏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