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附身在人身上,大多是為了吸食人類的精氣。小孩子的精元很小,效果不大,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陽氣也同時會跟著增長,讓普通的妖怪沒法隨便近身。想要修煉成精如果找不到陽氣弱的人,則勢必需要博取人類的信任,得到他們的幫忙。這類妖怪大多數不過是不入流的騙子罷了。
這隻風妖剛出生不久,能力還非常有限。如果小女孩要留在村子裏,而村子裏的人不認同這隻妖,他是很容易被趕出去的。而小女孩出去流浪,風妖更是沒辦法守護住小女孩,如果小女孩餓死了,他就是隻遊魂野鬼,被其他妖怪或是是普通人殺了也並不奇怪。妖總歸是要在村子裏鬧一鬧,才能和人類達成某種共識的。”
“那快回去告訴他們。”
“……你還是喜歡趟渾水啊……”青野道人的眼神裏出現了不少的哀傷。
“啊?師傅你是老糊塗了嗎?那可是妖啊!”
“且不說現在我們對於老人的判斷都是基於妖怪的欲望,說一千道一萬,我們能有的依據不過就是臨走前的一句話,然而就因為別人的一句話,你能確定她不是真的為了秦苒苒著想麼?就算你能確定,你能用這一句話說服別人嗎?尤其是那個女孩。”
洪武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回答。
“所以我才不愛趟渾水啊,如果是你,恐怕早就衝進去大吼大叫了,然後被趕出門了。這樣的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啊。”青野道人說得有些語重心長。
“那……那就沒辦法了嗎?”
“本來,如果蛇妖沒死,或者風妖並不知道我們是真的道士的話,倒還有些可能,可以詐她出來,可是現在怕是沒有底牌可用了……走吧,路上祈禱一下她並沒有太多的惡意吧。世事無常,你幫不了所有人,更幫不了不想要你幫的人。”
沒有和任何人告別,兩人默默地離開了。洪武走的很慢,他不停地回頭看向這村子。從山頂上看,村子裏平靜極了,但一想到這樣的平靜,大約是由於洪武帶了隻妖怪回村裏,村民人人自危,洪武就有些難受。自己做的事,對於秦苒苒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其他人呢……
誰也說不清這樣的村子到底算不算暗流湧動,至少對於洪武來說,這裏還有村民希望捉的妖,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卻就這樣走了,這和洪武腦中的英雄行徑非常的不符。
但就像自己師傅說的,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他還沒想好……也許隻有當自己想好應該怎麼做的時候,才能真正成為說書先生嘴裏的英雄吧。
隻是洪武並沒注意到,其實說書先生嘴裏的英雄,是沒有那麼多顧慮的。
二人的下一個目的地是軒蘭鎮。從一開始,青野道人就認為那將是他們的終點,而現在回想起來,一切的故事,都是從這裏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