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那麼多喲。不過做生意嘛,不押本錢還要得?這點子子,在你眼裏,還不是小菜一碟。”這老板怕生意做不成,急忙把話題一轉,說道:“老板是來看大米行情,還是來看苞穀等雜糧行情?先生隻要你開腔,糧食方麵的,啥子行情我還是都曉得一點。”
“我今天看來隻是隨便看看,隨便看看,生意嘛,還不一定做得成。”麻凡從口袋裏抓了一小把大米在手裏刨著看著,“你這大米不是本地的吧?”
“不要緊,不要緊,做得成做不成,那要看價錢,還要看緣分。”老板看著他,一邊招呼夥計和客人談生意一邊對麻凡說到:“不是不是,這米是外地的,我們本地的米,是上看不到。”
“啷個,運到外麵去了?”
“不是運到外麵去了,是沒有人種田了。你要是真想買我們本地的大米,隻要你下單交定金,我到鄉下還是可以給你收到的。價錢比外地米貴,味道是沒得說的。”
“哦,是這樣的哈。”
“你是外地人,不曉得。隻要你出了大街走岔路,沿小馬路走過十裏二十裏,越走荒的田地就越多。今天看來我們還是有緣,你要到這裏做生意,找我保證找對了。做生意哈,就是要講究緣分。”
“做生意也要講緣份?”
“當然要講緣份,你老板年輕,二天自然曉得了。”
“也有可能。怪不得我跑了恁多年,啷個也悟不出這個道理。”麻凡又喝了口水,笑著接著說道:“好嘛,我們今天就來好好談談,看看我們緣份好不好。”
“要得,要得,”老板笑嘻了,急忙叫店裏的夥計照顧生意,自己和麻凡坐了下來:“從今年的行情來看,還有兩個多月新穀子才能上市,所以,目前的大米行情不看漲,至少也不會下跌。當然,零售價和批發價的價差還是很有區別的……”
“苞穀行情又有沒得啥子大的變化?”
“至於苞穀嗎,今年的行情很難說得準。前段時間,整個四川和重慶都遇到天旱,苗期受到很大影響。因此,對產量有一定影響。所以,我們這裏的行情肯定看漲。”
“你這樣說來,成都和重慶的行情也不穩定?”
“當然,他們那裏有寶成線襄渝線,可以從外地進貨,我們就不同,多少還要掏點運費。”
“同樣是天幹,為啥子大米不受影響,苞穀的價格會受恁大的影響?”
“你沒當過農民,不曉得。水稻由於自流灌溉,又加上品種優良耐旱,隻要揚花期不受影響,天幹不天幹對它影響不大。苞穀就不一樣,躲過了苗期還要看抽穗揚花期,要是戴紅擔帽抽天花遇到天幹,就是人工降雨,效果也不是很好。那個時候天幹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苞穀價格肯定看漲。”
大肚皮老板一邊說,一邊拿出有關的氣象資料和一些相關的省內外糧食報價。
“你看看,我不是吹牛衝殼子,說些來扯。”
麻凡接過資料,一邊看一邊讚歎。這個細心的老板,真是不簡單。
“還有,如果我們鎮上的辦公大樓賣給金九筒家,他們要是把全鎮的養殖業都扶持起來的話,我們這裏需要的苞穀雜糧還要多,所以,除大米以外,苞穀小麥等雜糧肯定還要漲。”
“金九筒,金九筒他是幹啥子的?”麻凡覺得這個人的名氣好象很大,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嗨,這個人不得了,他是好多年前的老百萬富翁。我們縣裏的旅遊景區萬佛山,他也買下了一半的地盤。要不是和當地人巾巾襻襻扯皮,我們這裏可能早就變得比現在還好。”大肚皮老板看麻凡聽得很認真,就打住話題:“你要曉得這個事,二天有空慢慢擺。”
麻凡曉得是大肚皮老板吊他的胃口,想慢慢地圓自己的生意,也就笑著說道:“要得,要得,二天有空再說。老板,你說苞穀要漲價,你現在準備好多才賣?”
“這要看是買得多還是買得少。如果是十噸八噸,一千八絕不會少。要是買上三五幾十百把噸,價錢自然還有點走展。老板,你想要好多?”
“當然要看價錢談不談得攏。談得攏三百噸五百噸也要,而且還是長期進貨長期要。”麻凡看看時間不早,有意留點餘地,二天見了麵也好打招呼:“不過,現在還定不下來。”
“沒得關係,沒得關係。生意不成仁義在噻。二天定下來了你再來,也可以電話手機聯係。有空的話,請一定來喝茶。”大肚皮老板仍然十分熱情,一看麻凡告辭,急忙遞上名片。
臨走的時候,麻凡看見他還在盯著自己手上的金戒子看,就曉得雅蘭的用意良苦了。
“老板,二天有事記到來找我哈。”
麻凡走了好遠,那個大肚皮老板還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