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談往事(1 / 3)

京城的天空湛藍,屋舍在白雪覆蓋下更加錯落有致,條條街巷密布清晰,百姓安居樂業,忙碌著平凡充實的生活。

夜幕降臨,有些人輾轉反側,有些人相安無事,誰也無法預知明天會發生何事。

丞相府的書房一直亮著燈,管家劉叔催了一次,陸豐年勸退了劉叔後獨自坐在案桌前看書,突然燭光一晃,已有一人坐在對麵的椅塌上。“人已經帶過來了,覺得他行嗎?畢竟當時他還年幼,記憶不清晰,恐怕沒有說服力”。

陸豐年放下書,對著坐在對麵的人道:“他當時應該有十歲左右,就算記憶模糊他也是幸存者之一,要想更加有說服力就要找到他的母親。”

“他還是不肯說出他母親的下落?”充滿磁性的嗓音從薄唇溢出。

陸豐年搖搖頭,“他說已經托人去找了,等結果吧。東西都到手了嗎?”

“還差一點,韓黍祁把東西藏起來了,現在似乎有線索了”。李澈把玩著茶杯。

“李澈,已經有無辜者被牽連了,我知道你在暗中控製了,但是太冒險了,會暴露的”。陸豐年輕聲說道。

李澈眼底精光一閃,“那個人是誰?你似乎認識”。

陸豐年沉默一下,回想起那人清冷的麵容,“不要再牽扯其他人了”。

李澈嘴角微微上揚,“不是我要牽扯,而是他自己闖進來的,他已經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難道說那小子找的人就是他?”

“李澈”,陸豐年口氣見重,“不要把不相幹的人扯進來”。

李澈玩味的看著他,“看來是啊的!好,如果他自己牽扯進來就不要怪我了。”話鋒一轉:“你很在意他嘛”。

“就事論事而已”。陸豐年起身走到他麵前,“這件事扯起來沒完,不僅餘斯完了,那幾個也不會好過,到時你的機會不多,你做好準備吧”。

李澈自信一笑,“當然”。

李澈走後,陸豐年站在窗前佇立很久。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書房中央,帶著淡淡地血腥味,黑衣人一動不動的單膝跪地低著頭。

“傷的重嗎?”陸豐年轉過身看著地上的人。

黑衣人身體稍放鬆一下,又立刻挺直腰杆,壓聲道,“並無大礙”。

“情況怎麼樣?”

“機關重重,已經破了二十一關了”,黑衣人垂下了頭。一個機關損失了幾個精英,還不知道其中還有多少機關,每一道機關啟動其他機關就會隨之發生變化,至少上百種機關,根本無法預料下一個是什麼。

陸豐年閉上了眼睛,緩緩開口道,“停下來吧”。

黑衣人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睛,想開口說些什麼,聲音卻擠在嗓子眼出不來。

“再想其他辦法吧,我不會放棄,這樣硬闖終究不是辦法!”陸豐年暗自握拳說著。

黑衣人低下頭,把情緒收斂的一絲不漏,沉聲道:“是”。

“下去醫治吧”。黑衣人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如果不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就像什麼都未發生一樣。

不管發生多大的事,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漸漸遺忘,一夜之間有能改變命運的力量。

京都迎來了一場入冬以來最大的雪,沒人知道從何時開始下的,隻是等發現時就已經鋪滿整個視線了。

大雪還在持續,商販們都在家裏即享受著來之不易的休閑時刻又擔憂幾日不能開張了。

華飾閣的頂層包房內,四個地龍燒的旺旺的,烘得空間都變了形,輕紗微浮,擺放雅致清幽的房間坐著五個人,一中年女子蓋著毯子,輕俯身煮著茶,屋裏一時間隻有斷斷續續的水流聲。

“茶色清純,茶味沁人心脾,香氣宜人,溫度掌握的恰到好處,月華師傅的確泡得一手好茶!”柳湘南放下茶杯,看著麵前的女子,麵容姣好,雖衣著樸素卻掩蓋不住身上的嫻雅氣質。

月華淡笑道,“柳公子過獎了”。

季樹森得意一笑,“月華不必謙虛”。

柳湘南看著兩人眼底閃了閃,笑道,“月華師傅手藝高超,可有何心得傳授?”

月華微笑道:“談不上心得,閑時喜歡研究這些東西罷了”,說著看向郭離,眼裏情緒微漏,“公子如何說揚州崔氏?你是?”

柳湘南摩擦著手指,“一個朋友長在揚州崔氏,朔日生,名字中帶'碩'”。

柳湘南一直觀察著月華的表情,說完後月華麵露苦澀悲戚,柳湘南心裏歎口氣,接著說道:“不知月華師傅可知道揚州兩韓?”

月華的眼圈泛紅,季樹森繃著臉拍拍她的肩,“知道!你的朋友叫什麼?今年多大?”

“崔玉碩。今年十九歲”。柳湘南低聲回答。

月華雙手捂著臉低聲哭著,眼淚穿過指縫滴落在衣擺處。

柳湘南低下頭看著搓的發紅的指尖,原來她用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壓製住心裏的情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