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崗

劉國慶因單位不景氣,下崗回家快兩年了。才開始覺得不適應,在家待著煩燥、苦悶,總是自己喝悶酒。慢慢就適應了,打掃打掃家裏的衛生,給上小學六年級的女兒作飯,洗衣服。更可心的是每個星期天的下午能痛痛快快的坐在家裏看甲A聯賽了。

妻子每天回來,第一項日程就是趴在床上,讓國慶給她捶背按摩。國慶總是說:你夠腐化的啊,有專職異性按摩師。然後是妻子小梅向他交錢。這事是小梅主動的,她怕國慶有想法。過去她回來總是自己把錢放起來。自從國慶下崗後,小梅就開始回來交錢了。她說,你在家給咱當好財政部長和後勤部長。

這日晚上都十點多了,小梅才回來。她興衝衝的進了家。進門就說:快給我開瓶啤酒,今天累死了。

她看到國慶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忙走上前去。

“國慶,你怎麼了,病了?”她用手去摸國慶的頭。

國慶把她的手從頭上拿開。她就勢把國慶的手包在自己的兩隻小手裏。“慶,你怎麼了,要不咱上醫院?”

國慶從妻子的手裏抽回手,慢慢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的紙來。小梅忙接過打開。那是一張就診書,上麵寫著初診為性病。

小梅呆了、傻了。

國慶在自言自語:“我對不起你,去年吧,幾個哥們去歌廳玩,我喝多了酒……”

那天小梅是在沙發上睡的。隨後的幾天,家裏的空氣異常沉悶。

小梅暗自落淚。想想已該上初中的女兒,想想自己日夜操勞建立起來的這個家。

幾天後她冷靜地對國慶說:“送你去住院看病吧。”

“不,咱哪有那麼多錢。要五萬元押金。”

“我把車賣了。錢不夠,我去賣兩次血。”

劉國慶看著妻子焦慮的樣子,國慶撲上來,跪在小梅的麵前,雙手抱著小梅的雙腿淚流滿麵。小梅象個木偶似的坐在那兒。國慶哭了一陣,抬起頭來:“梅,你真好,我永遠愛你。我是騙你的,我沒有性病,那診斷書是我托朋友開的……”。

小梅又一次驚呆了。

小梅回娘家好幾天了,國慶打電話小梅不接,小姨子諷刺他:你還考驗我姐,你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幾斤幾兩。

國慶後悔這玩笑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