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頭一聽,連忙嚷道:“不是的,我早上用還好好的,中午我不在,他自己拿去玩,我回來他就抱過來和我說開不開了。”
老班一聽,瞪著我,又給了我一計腦郭,吼道:“哪個叫你亂拿人東西的?你賠吧”
我一聽,徹底算了,眼淚一直在流,說不出話來,這能小聲啜泣,不是我,不是我。
那個時候的我,已經絕望了,被老師打,還要賠錢,心裏萬念俱灰。隻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和難過,隻能通過淚水來宣泄。
正當事情要定音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
“老師,不是他的錯。”
大家都遁著聲音望過去,我也抹了一把眼淚朝著那個聲音的方向望去。
秦謹捋了一下垂下的鬢發,直直的看著姚大頭,一動也不動,用不大卻足以讓人覺得有力的聲音接著說道:“早上他借給陳誠玩的時候,我恰巧聽見了,姚慶他說他的那玩意壞了,玩一會兒就會黑屏。”
這句話一出,人群裏立馬一陣唏噓,老孔疑惑的看了看姚大頭,又看了看秦謹。
姚大頭一下急了,憋紅了臉,大叫道:“你怎麼張嘴亂說,我哪裏說過,你有什麼證據?”
秦謹沒有急著回答,隻是瞪著姚慶,用極度鄙視的眼光盯著他,比看我的時候,還要強烈許多倍,然後不快不慢的吐出幾個字:“問陳誠。”
陳誠是我們班的小混混頭兒,平時大家都挺怕他的,是我們班名副其實的老大,姚大頭平時沒少巴結他,有什麼好東西都帶他分享。
我看著陳誠,滿以為他會和姚大頭沆瀣一氣。
卻不想,他躲閃的說了一句:“嗯,那機子,好像本來就有點壞”
我又抹了一把眼淚,看著陳誠滿眼的不相信。
姚大頭張著嘴,想說什麼,又噎了下去,臉憋的鋥紅,渾身發抖。
老班咳嗽了一下,對我說:“你先回座位吧,下次再讓我知道你玩遊戲饒不了你。聽到了?”
我點了點頭,回到了座位,還在哽咽。
然後老班又轉過頭,臉色鐵青的對姚大頭說:“你到我辦公室來!搞快點!”
姚大頭一聽,便軟了,有一腳沒一腳的跟著老班去向了教室對麵的教室辦公室。
看了一眼秦謹,她正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微微的上揚,眼神裏,滿是輕屑。
回到了座位後,我雖然沒有再流眼淚,但是一直止不住哽咽,或許是因為太委屈了吧。
男孩子這個年紀總是脆弱而又幼稚。
然而我卻沒有忘記回過頭,嘟嘟囔囔的對她說了聲:“謝謝”
她沒有看我,回了一句:“不是幫你,你吵到我睡覺了。”
我沒心情再理會她,轉回去,趴在桌子上,埋下頭抽咽。
“還有,我討厭愛哭的男孩子。”
後麵淡淡的飄來一句。
後來的十年,我就很少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哭了。
這件事後來我誰都沒有再提起,包括後來茗兒聽到一些風聲問我到底怎麼了?我也沒有搭理她。
可是這件事,對我來說,卻沒有結束。
十四歲的我,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不同。
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我說我沒做錯,沒有人聽,而秦謹說,就有人相信。
後來看《小王子》,裏麵說一個中東科學家發現小行星的故事,當那科學家第一次穿著中東古老的傳統土氣的衣服站在科學發布會上說他發現了新的小行星,沒有人相信他。後來為了贏得那個小行星的命名權,他不得不被迫穿上筆直的衣服,這一次,大家相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