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我跟李姑娘清清白白,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哼!”慕楚冷著臉,說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自你當了和尚之後,李姐姐總是盯著你的光頭看,那眼神裏麵透著一股子惋惜。”
啊?有嗎?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剛想辯白,秦洛離語不驚人死不休又來了一句:“妹妹看蕭左光頭的時間,可不比李郡主少哦。”
“秦落離,你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下船。”慕楚雙手叉腰,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地死死盯著秦落離。
秦落離縮了縮頭,把目光撇向別處,“這怎麼還不開船呢,再不走某人就舍不得走了。”
“秦落離!”慕楚伸出左腿,擺了個踢人的姿勢。
“我去催促一下船家,你們聊,時間可不多了哦。”一溜煙,秦落離閃身出了船艙。
到現在如果我還不明白慕楚對我的心意,那我真的是天下最大的最傻的傻瓜了。原來,這小丫頭居然對我有情,或者說是心裏喜歡我,所以才那麼在意我出家這件事。
可是,在感情方麵,我就是個白癡低能。上學的時候,連一本言情小說,一部八點檔狗血劇都沒看過的我,更談不上有什麼戀愛經驗了。從來沒有嚐試過喜歡人,也從沒有沒有嚐試過被人喜歡,此情此景,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看什麼看!”慕楚見我一直盯著她看,小臉一紅,又驕傲地挺了挺胸,生氣地說道。
“沒啥,沒看啥。”我心如鹿撞,趕緊低下了頭,“慕楚,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該出發了,我也該回去了。”
她沒直說喜歡我,我也沒有必要點破,其實,有些時候,沒必要那麼較真,非要弄個清楚才好。
“你………你走吧。”
慕楚心裏酸澀,但強忍著沒有流淚,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點顫抖,我心疼的看了她一眼,便狼狽地逃出了船艙。
原諒我,慕楚,我自個都還沒鬧清楚愛情是怎麼一回事,沒辦法給你什麼解釋。我們還小,不適合談這麼沉重的話題,還是等再大一些,再計較吧。
我站在岸邊,看著船漸漸駛向江麵,越行越遠,也越來越模糊起來,我依稀看到一個靚麗地身影走出船艙,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知道那是慕楚,便急忙轉身匆匆離開了岸邊,原來被人喜歡著,會是那麼害臊的一件事兒。
永明寺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我依舊照著師傅的安排,勤加練功。但自從知道了慕楚的心意之後,我腦海裏總是會想起愛情這回事,想著想著,又想到了慕楚,然後又想到了李神諭。
慕楚喜歡我,那麼李神諭是不是也喜歡我啊。我沒羞沒臊恬不知恥地想著,一邊想,還一邊傻笑。
“道夕,你為何這般笑容?”
這一想走神便忘記了還在練功,道凡被我沒來由的怪笑嚇了一跳,詫異地問我。
“沒啥,”回過神來,我羞赧地躲閃著道凡的目光,生怕被他看穿心思。但旋即又搖了搖頭,就道凡這根榆木疙瘩,又怎麼能想到我心裏惦記著兩個姑娘呢。
“把剛才的拳法再打十遍!”道凡見我恢複正常,又頤指氣使地行使起他監督我練功的權利來。
春天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我臉上總是掛著滿滿地笑容。以前每天練完功回來,總會愁目苦臉,向延壽抱怨一番,現在卻再不敢去見延壽。老和尚目光銳利,心思深沉,要是讓他看出來我動了春心,那可就不太好了。
春心蕩漾的和尚,聽起來就很刺耳很難堪。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我唯心訣內功也算有了小成,能夠運用體內小部分內力於拳法之上,而慕楚喜歡我這事,沒過多久,我便拋諸於腦後。
其實,主要是這小丫頭回了桃山後,沒完沒了地給我寫信,總是要求我寫一些男女情事的婉約詞。一開始我還挺有興趣的,把柳永的豔詞抄襲了好多首寄給她,可時間久了,我才發現這事怎滴那麼無聊。
如果談戀愛就是傳遞幾首情詩豔詞,那麼還是算了吧,這真的不適合我。因此,我從來沒有在信裏向慕楚表示過我的態度,而這小妮子同樣也沒有言明。
或許,這便是青春期朦朧而自然的好感吧,距離真正的談戀愛,還有很長很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