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氏兄妹南下汴梁之際的時候,金陵出訪團已經基本上完成了這一次出訪任務,在趙匡胤的壽辰宴會上麵,諸國使節皆帶來各自精心準備的賀禮。整個宴會李從善都戰戰兢兢地,生怕趙匡胤又向那日初到汴梁時那般為難於他。
所幸趙匡胤一直都很高興,都沒有顧得上招呼一番李從善。在宴會上露了一麵,見了見使節之後,便離席而去。
趙匡胤很高興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生日很快樂,也不是因為看到各國使節送來的奇珍異寶而高興,而是,滅了蜀國之後,蜀國國主孟昶還未到汴梁就已經病死在了途中,而他身邊那位絕世才女花蕊夫人卻安然地來到了汴梁。
趙匡胤雖然沒有趙光義那般好色,但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對於花蕊夫人這般國色天香,又素有才華的美人,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於是,花蕊夫人一進京,他便迫不及待地為親自為她安排了住處,然後專門去慰問一番,表示自己對孟昶的死很是惋惜,但其實他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男人死了,這麼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就是自己的了麼。趙匡胤琢磨著什麼時候合適便把這位才女納進宮來做自己的妃子。
趙匡胤忙著博得美人的歡心,也顧不上金陵使節團。而李從善傳信回金陵之後,一直沒有得到李煜下一步關於林仁肇的指示,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返回金陵,還是留下來看看李煜會不會指示他在汴梁再做進一步地調查之後再回國。
而蕭左,這幾日的日子過得也很不好。原本以為找來個打手兼備任的小弟,自己以後很多事情就不用被人牽著鼻子走,可這蒼龍這家夥來了之後,要麼就是跟筱小吵個沒完,要麼就是一直在自己耳邊聒噪著要自己殺了筱小。蕭左為此不勝其煩,有點後悔自己為何要把這兩個人弄一塊來。
關於筱小的問題,蕭左最終還是決定在回金陵之前,去會一會太平教的神秘人物藍子姝。為此,他跟筱小談了好幾天,最終才說服她帶自己去淡春樓見藍子姝。
兩人決定在今夜的時候去淡春樓,可剛出了院子,蕭左便被李從善給叫了去。平日裏,蕭左與李從善兩人基本沒什麼交集,都是各行其是,除了要聯袂出場的時候,才勉強裝裝樣子,倆人都不怎麼搭理對方。
蕭左狐疑地跟在李從善身後,進了他的屋內。待入坐之後,李從善便悠悠開口道:“蕭大人,看來我們要在汴梁多停留幾日了。”
“哦?”蕭左詫異道:“這是為何?”
李從善回答道:“陛下已將林仁肇那欒城賊子下獄,本來要立即誅滅九族處死的,隻是被我那堂妹給阻攔了下來,陛下一時也猶豫不決,便傳信於我,要你我二人在汴梁取得林仁肇的罪證,帶回金陵。”
“罪證?”李從善的一番話,讓蕭左心裏頓時間翻江倒海,他完全沒有想到,這老家夥最後還是背著自己先把林仁肇反叛之事傳回了金陵。他冷冷地看著李從善,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李從善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以為那日自己傳信之時,蕭左應該也已經把簡報傳去了金陵,故而並未太在意。“罪證便是那日宋皇展示的那副畫像。”
“畫像在宋國皇宮之中,李大人想拿到的機會微乎其微。”蕭左強忍著怒意,不動聲色地說道。
李從善突地站了起來,從袖口中抽出一張簡報之類的折子,說道:“陛下有旨,命蕭大人你無論如何,用何種方法,都要拿到那畫像,否則便不用回金陵了。”
“陛下的意思,難道是要我去皇宮裏麵偷嗎?”李從善把李煜搬了出來,蕭左也不便輕易動怒翻臉,於是低聲問道。
李從善笑了笑,說道:“蕭大人,陛下的意思是要你取得那副畫像,但又不得驚動宋皇,至於你用什麼辦法,陛下卻是不管的。”
蕭左一聽,心裏很是憤怒,想不到李煜居然愚蠢到了這麼個地步,不惜盜一副根本沒有意義的畫像去置一個忠臣於死地。他冷冷地說道:“那麼,如若我沒有成功,李大人又該承當什麼樣的責任?”
李從善聽出了蕭左話中不滿,卻也不鬧,笑意不減地說道:“蕭大人放心,陛下並不是有意難為於你。獲取畫像之事,陛下傳旨讓水雲間汴梁方麵全力配合,凡是在汴梁的水雲間細作,悉數聽命於蕭大人。”
水雲間汴梁細作?聽到這裏,蕭左心裏生出了個想法,或許,這也不失為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