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放學後,陳猛兀自習慣在教室的門口等著沈曉雨,我在其旁,看著他們緩緩地走出校園後,再潛意識的離開,回寢室寫一些所謂的文章。

那時候,陳猛總喜歡在我的麵前叫她曉雨,很親切,有一種曖mei的味道。

我問他緣何追雨,他總會很瀟灑的把劉海輕輕的往頭上一甩,微微一笑,流露出很幸福的憨態,對我說:“愛一個人是沒有原因的,隻要你認為她值得去愛,就不要放棄。”他的話中滲出促狹的情調,而我卻不以為然。而後,他便會尾隨在沈曉雨的身後,在我的瞳孔裏漸行漸遠,最後變成一個墨點,消失在視線的罅隙。

在我心中,沈曉雨是一個頗為平凡的女孩,年齡很小,至少比陳猛小兩到三歲,卻有著一張驚豔絕倫的臉蛋。她平日裏不愛說話,總是喜歡一個人在角落裏靜靜地看書,

抑或雜誌。偶爾會聽見她銀鈴般的聲音迂回在耳畔,很久,很久。宛若她每天都這麼開心,從未見過她沮喪的神情。對於這個女孩,我了解甚少,因為我喜歡隨心所欲的生活,不願去刻意了解別人,一如別人不想認識我這個絕緣體一樣。

這幾天,陳猛總愛殷勤的送沈曉雨回家,可以看出他頗為喜歡她。每次回寢室的時候,臉上總帶著一股興奮的表情。樂不可支。

我和陳猛在同一所普高讀書,記得第一次照麵是在高一剛開學的時候,他手裏拿著一本通知書,很無奈的站在教室的門前,樣子憨憨地。教室的門沒有開,他一個人有些不知所措,看見我領書走來,訕訕的問報名的去處。我笑著打開了教室的門,選了一個中間的座位,把書放下。而後,帶著他去報名,領書。理所當然,他成了我新學期新的同桌。

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沒有人可以說得清楚,一如與陳猛的際遇,不知是意外的巧合,還是必然的緣分,但彼此的命運卻在那一刻發生了交集。

我與陳猛住在一個寢室,且在校外,可能因為學習的生活較為寂寞,他每天宛若女孩子一樣,總愛談論一些百無聊賴的話題,說得最多的是關於沈曉雨的事情。而我,偶爾也關心一下最新一期的小說,雜誌等話題。一般情況下,都是我拿起一本小說在窗台下細細的看,他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甚至可以說是自言自語,很專注。

陳猛送沈曉雨回來的時候,一臉欣喜。隻見他在寢室中輾轉徘徊片刻,驀地問我:“曉然,你以後的理想是什麼?”

我聽見後,淡淡的笑了笑,告訴他:“在我很小的時候,聽老師說科學家很偉大,就想當一個科學家;後來,長大了一些,感覺當科學家以後就回不能經常回家,因為中國的科學家舉凡都在美國。那時候就感到人的生命忒過於短暫,於是就想當個生物學家;再後來,我愛上了詩歌,理想就想如李白一樣,做一個放蕩不羈的詩人;再後來的後來,我明白了錢的重要性,很多東西都是以錢來衡量的,有時候包括愛情。所以當時,我就想掙很多很多錢,雖然沒想過有比爾-蓋茨那麼多,最起碼也要超過沃倫-巴菲特。”說道這,連我自己都感覺這個理想有點好高騖遠。

“那現在的理想是什麼呢?”陳猛向我問道。

“現在,我改變了無數次的理想,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理想。惟一的愛好就是寫作,以後隻想出一本書,當不當作家都無所謂。”

說完後,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的小說。陳猛見我沉默不語,喟息了幾聲,輕緩地說道:“真的有些豔羨你的生活方式,一個人無拘無束,我行我素,心情好時,寫一些文章。不好時,聽聽音樂,看看書,愜意而又和諧。”

我抬起頭,看著他一臉歆羨,有些語無倫次,不置可否。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散發到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副帥氣的輪廓,毋庸置疑,陳猛的確是一位極富有吸引力的男孩,一笑一顰皆是那麼完美。他的成績很好,由其是數學,每次都是全年級第一,許是這些便是女孩們心儀的男友楷模吧!

而我,又有什麼呢?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