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回去的路上,幾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帶頭的那個人我認識,正是當初玩弄沈曉雨的張正浩。如果不是他,沈曉雨也不會死,陳猛更不會離開學校,出去打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不知道彼此有多少仇恨,但是從他凶焰的眼神中流露出來憤然的光芒和帶著的幾個人,可以看出並非找我嘮嗑那麼簡單。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我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說過,我是練體育的,小時候也練過散打,對於眼前的幾個小混混,還是不屑一顧的,一起上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如果真的吃虧了,難道還跑不過他們嗎?我在普通的路上穿休閑鞋也能跑11秒多。何況這年頭,舉凡膽小,有福一起享,有難時可能就你自認倒黴,一個人當了。平日裏跑起來很慢的雙腳,在逃跑的時候,能發揮的超出潛能的N倍,想多快就有多快,全然不顧昔日稱兄道弟的朋友被別人拳腳凶狠的重擊,儼然他隻是一個路人,挨打的也是與他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張正浩掏出一包煙,是大中華。很久以前就聽陳猛說過他的家勢很好,隻是沒有料到出手這麼闊綽。他每人發了一根,也遞給我一根,我沒有接,不屑的看著他。
“媽的,你牛逼什麼?浩哥給你煙,你還不要,是不是想找……”他身邊的一青年說道。
“小黑,你住嘴。”張正浩打斷了他張狂的話語。看樣子他還是一臉不服,但不敢反抗,點起煙鬱悶的抽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叫他小黑,可能人如其名,從臉上的顏色根本看不出來是黃種人的後代,丫的,和非洲黑奴有都有得一拚,黑亮黑亮的。現代的黑種人保護的很好,都開始像黃種人進化了,而他一個黃種人居然倒退到黑種人的地步,難怪當混混呀!達爾文的適者生存說的真好。我不知道古代的黑奴長得是啥樣,以他的長相,有點像沒進化好的猿猴,加上中國奴隸時代,奴隸們特有的骨瘦如柴的身軀到也想名副其實的黑奴。
“李曉然,我們聊聊好嗎?”張正浩平緩的聲音讓我感到奇怪,一如躺在主人懷中的取暖的小貓,愜意而又乖巧。
“那你說吧!我在聽”我冷峻的說著,頭轉向一個琢磨不透的地方久久地低徊。
“你昨晚是不是送冰燕回寢室的,是吧!”張正浩說道。
我冷笑的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見我沒有搭理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和冰燕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很喜歡她,正在追她,希望你不要接觸她,懂嗎?”
“是嗎?”我再次冷笑,不知道這次是笑他,還是在笑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和她有任何關係的,一丁點關係都不會有的。”說完便邁開雙腳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看著我漸行漸遠,直到從視線中徹底的消失。
晚自習下課,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張紙條,署名是伊冰燕。此刻我才知道,昨晚我送的女孩的名字叫伊冰燕。紙條上寫著:放學後等我。我看見後忍俊不禁的笑了,而後在紙上寫了個好字,原路傳了回去,傳去後不禁喟息,今晚又是一個怎樣的不眠之夜。我抬起頭望著窗外,月亮出來了,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散發在我的身上,卻照不到我陰霾的心裏。
寫了兩張試卷便放學了,我在座位上等著伊冰燕的到來,漸漸地人群走的隻剩下彼此,她徒步而來。腳步很輕,也很慢,有幾分淑女的優雅。我看著她的眼神,很平靜,就像街道上來往的路人一樣,互不相識的擦肩而過。隻見她走到我的麵前說道:“李曉然,張正浩白天找過我,讓我遠離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我是很想和你做朋友的,還有一些崇拜,但是又怕他們找你麻煩。”
“沒什麼!”我接過她的話。說道:“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去不好,我們一起走吧!”她點點頭,說:“好。”
我與伊冰燕並肩而行,走出學校不遠的地方正好遇見張正浩和他的那群狗崽隊,這次人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下午的那麼多,至少也有四五個,不過卻很強健。伊冰燕懼怕的拉著我的衣角,一動不動的站在我的身邊。
“李曉然,你他媽的放開冰燕。”張正浩似乎發火了,張口就罵道。
“如果我不放呢?”我淡淡的說道,語氣很輕蔑。
“他媽的,你找死。”說完兩個手持鋼管的青年向我走來,把鋼管用力的像我揮來,我順勢摟著伊冰燕輕輕地一閃,腳向前一踹,那青年叫了一聲,重重的飛到一米以外。另一個見沒有打到我,見同伴又吃虧了,再次把鋼管向我揮來,我讓伊冰燕站到一邊,頭一低,猛起身給他一個勾拳,隻聽“啪”的一聲,他與鋼管默契的飛起,又同時落在地上。摸摸手,有點痛。再一看,居然還有血,我知道是剛才切磋時,他留下的。
“怎麼,要不一起上。”我蔑視的說著。
剩下三人一齊走了過來,我也向他們走近。張正浩跑到伊冰燕的身邊,拉住她不放。我剛把三人擺平,就聽見伊冰燕喊道:“李曉然,你快走,他剛才打手機叫了好多人過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一聽火了,說道:“張正浩,你他媽的想幹什麼。”邊走著邊憤然的罵出。我來到他麵前二話不說,一腳就對準他的肚子跺了下去。他叫了一聲躺在地上,可是手依然緊緊的拉著伊冰燕不放。本來想再教訓他一頓,這時,從他的身後來了幾十個手持鋼管和菜刀的人一齊向我跑來,我看情形不對,把張正浩的手打斷,讓伊冰燕從小路先回去,轉身就飛奔而去,幾步就把他們甩的老遠,後麵的人仍追個不停,甚至還有摩托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