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背上的那個紙人,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我驚怔了很久,一度以為那是我的錯覺。可是當時那個情形實在太真實了,真實的就像印在我腦子裏一樣。
那種強烈的真實感告訴我,那絕對不是是錯覺。
我失神了很長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兒的。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公司樓下了。我就看到兩個警察正在詢問金添一些辦公室裏的細節問題。
片刻之後,那兩個警察就過來問我昨天晚上在哪兒。
我知道他們多少有點兒懷疑我,畢竟發生了昨天下午的事情之後,我還說了要弄死張雨的話。
於是我告訴他們一整晚都在醫院,如果他們要證據,可以到醫院去調監控,一定會有。
說到這兒,我忽然就想起了金添。她昨天晚上就離開醫院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後來去了哪兒。
而且她欠了張雨一大筆錢,如果說這世界上誰想讓張雨死,她絕對是其中一個。
不過她這麼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未必能幹得出殺人的事來。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隻是一閃就消失了,我也沒有再多想。
被這件事一耽擱,我辭職的事情也沒辦成,於是就請了假回家。
我在家裏無所事事,就整整睡了兩天。等到第三天中午的時候,就有人來敲我的門。
開門之後,我就看到兩個警察。
我詫異了一下,問他們有什麼事,警察問我不知道知道金添現在在哪兒,她已經失聯了兩天了。
我一聽就蒙了,瞬間就想到了先前那個想法,難道這件事真的跟金添有關嗎。
不過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於是就實話告訴了警察。
警察跟我說,一旦有金添行蹤的線索,讓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們。
這一天我就再也沒睡踏實,心裏一直琢磨著張雨的死。難道這件事真的會是金添幹的嗎,如果不是她為什麼要失聯呢。
想到這兒,我心裏忽然就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她會不會也出事了呢。
隨後我就想到了張雨背上的那個詭異的紙人,那東西上次出現的時候,差點把我弄死。
這一次,卻真真實實的死了一個人,接下來是不是還會出事。想到這兒,我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胡思亂想了半天,忽然就聽到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接過來一聽,居然是金添。
電話裏,金添似乎正在輕聲的抽泣。我嚇了一跳,問她現在在哪兒,她說就在派出所門口,問我有沒有事時間去接她。
其實我跟她沒有那麼深的情誼,但是她現在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就去了。
見到金添之後,我就發覺她的臉色很差,我問她怎麼了,她說被自己房東趕出來了,現在沒地方去,問我能不能暫時借住到我那兒。
其實我能看得出來,她明顯是在說謊。但是她既然不想說,我就沒多問,就說可以。
金添的行李很簡單,搬到我那兒之後,一連住了幾天,心情明顯好轉。
我們兩個也算是患難與共,雖然沒什麼感情,但是交情總算是培養起來了一點。所以沒事的時候,偶爾會一起去逛街。
那天我們一塊逛街回來,路過天橋的時候,遇到一個算卦的瞎子。這種人我經常見,就被把這個當回事。
可是金添非得停下來,說是要算一卦。那瞎子老頭也順竿爬的厲害,說他這一卦可以算生死富貴出入平安。
金添說她想算一卦,老頭問她要算什麼,她說要算姻緣,說完之後臉色微微紅了一下。
我聽完頓時就覺得有點兒尷尬。
老頭讓她把手伸出去,說完作勢要來摸金添的手。
我看瞎老頭那個樣子,感覺他要占金添便宜似的,於是就阻止了金添,把我自己的手遞給了那個瞎子。
金添看到我的動作驚訝了一下,但是很快明白了什麼意思,於是笑了笑,也沒說話。
瞎子很快摸完,我正準備諷刺他幾句的時候。那個瞎子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金添也被他那個表情嚇了一跳,連忙問他怎麼了。誰知道那個老頭子一句話都沒說,摸著欄杆就往天橋下麵走。
我和金添都愣住了,不知道這個瞎老頭子在玩兒什麼套路。金添問他還要不要錢了,瞎老頭一擺手表示不要,然後急匆匆嚇了天橋。
我和金添對視了一眼,金添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試著問問。
於是我讓金添在這兒等我,我一個人跑過去追上那個瞎子老頭,攙著他下了天橋。
到地上之後,我問他剛才是怎麼回事。
瞎老頭歎了一口氣跟我說:小夥子,我勸你一句,離你女朋友遠點兒。她的命太邪,你要跟她走得太近了,會連累你的,到時候可能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