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側開身子,睥睨著他的臉,奇道:“就是做場法事超度亡靈啊?這種事直接托給殯儀館去辦不就好了?找我們幹嘛?”
“不是啊!”吳猜又急著靠過來說悄悄話,“是搬屍棺。”
我頓時低聲驚異道:“屍棺?那是什麼?”
這話被旁邊的江芸雪聽到。她隨即激動的問說:“難道是裝著妖屍的棺?”說著,她便走過來就抓了吳猜的衣領,怒道:“是不是?”
她眼神中那內斂而又鋒芒畢露的神色,實在讓人覺得有些心慌。
我急忙走上前攔著她,道:“有話好好說。”我沒有說出的那句話,是想說得罪不起。但是江芸雪全然不顧,更是叫我也最好不要管。
“我不管?”我詫異,“你確定嗎?”
“確定。”
她的話音一落,我便轉頭看向李雅蓉,道:“那我們走吧!”
吳猜一把就拉住我,道:“你不能走啊!這回就靠你了。”
“靠我?”
我還在和他說話的時候,劉泰衡已經向遠處走去了。瞧他那正惱怒的模樣,我也不敢追上去勸說什麼,隻能看著他漸行漸遠了。
劉泰衡走了之後,吳先生就走過來說道:“鄭先生,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說著,他從衣服內裏的口袋取出了一個錢包,從裏麵掏出一張卡,塞入我衣兜裏。
李雅蓉想說別拿,吳先生和吳猜卻已經隨眾人走了。上車之際,他才回過頭來對我說:“對了,你記著,明天早上八點來找我。別遲到了。”
這一夜我們找不到劉泰衡,三人住在旅館裏。
江芸雪一直看著我,那目光好像是要把我殺死一般。被她看了這麼久,我不禁低聲說道:“你看夠了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她伸出了右手,道:“卡呢!拿出來。”
錢乃是身外之物,她既然要,我便掏出來給她了。放她手心之後,隻聽她又說:“我現在就把卡還回去,然後你不要幫那吳家兩兄弟,聽見沒有?”
就在她站起身的時候,我迅速攔住了她,道:“喂,你不是吧?”我之所以想著幫他們兩兄弟,就是因為那一點人情世故。現在她把卡還回去,無異於是替我向他們翻臉。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出來,不用你替我瞎操心。”我憤怒道。
她又露出了攻擊的架勢來,像是要用符陣把我困住。李雅蓉立即走過來站在我身前,舉起雙手,護著我說道:“你不許傷害他。”
“讓開!”江芸雪冷冷說道,“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收了。”
想不到李雅蓉竟然閉著眼,抬起頭,說道:“那你收了我好了,還在等什麼?”
“算了,隨她去吧!”我心說江芸雪應該不知道吳先生的住址。
江芸雪這才轉身離開。
等她離開之後,李雅蓉就對我說道:“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都說了,就隨便她。”我說得十分淡然。
隔天清晨七點多,我和李雅蓉來到了那幢別墅,隻見門是敞開的,我們便走了進去。吳猜和幾個朋友正在那沙發上療傷。
一見到我,吳猜就勃然大怒,道:“你還敢來!”
這時吳先生從樓上走了下來,說:“這事兒估計是有什麼誤會。”那個女管家還跟在她身後,正在用紗布為他包紮腦部。
我一想就知道是江芸雪闖禍了,急忙對吳先生道歉說:“吳先生,我朋友她不是故意的。”
“這點傷不礙事,你還會來就好。”吳先生笑意盎然的走到我麵前,用雙手將那金卡塞入我手中,“那件事真的挺棘手的,希望你幫我擺平。”
我低頭看著手心裏這張卡,說了一聲:“那我盡力而為吧!”
“好!”吳先生拍了拍我肩膀,給予我鼓勵的神色。
早上我們就坐車離開了這裏,去到別的省份,找一個山腳下的無名墳。據說這是吳先生的祖宗的。早年裏麵那一位已經變成僵屍,但能聚財,所以風水先生沒有火化僵屍。
具體是和墳墓的穴位、以及屍氣有一點關係。
下午兩點多,我們一眾人來到了山腳下。吳先生把我們帶入山裏,然後往隧道下麵走去,說:“我太爺爺就葬在裏麵。大夥兒別怕,有李師傅在這兒。”
他們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頓時讓我覺得亞曆山大。
來到地裏後,我們就走進了一座陵墓。才進來,就覺得濕氣很重。這樣的環境,屍體不發生屍變才怪。就連常人都知道的事兒,吳先生會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