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中的東西,臉上帶著一抹忸怩的笑,那是歐陽楠的衣服,想起了剛剛從塞爾特手中接過這件衣服時她一臉的失落,感到一絲愧疚,或許塞爾特正計劃著要用這件衣服當借口見見她的白馬王子吧。但是很抱歉,李莽說要親自送還,順便謝謝他的照顧,李莽說了,要跟他搞好關係,讓他幫忙勸說老歐陽跟我離婚!為了我的後半輩子,我隻能對不起塞爾特了。
雨後的新加坡空氣被再度淨化,帶著綠色的清新,讓人覺得神清氣爽。歐陽楠住在學校的最南麵,那是一間小型的私人宿舍,雖然是星期天,但我肯定會有一群花癡守在他的門前,像等待獵物的餓狼。還好有李莽的幫助,我轉了個彎朝學校後麵的小路走去,那是歐陽楠為了躲避別人的眼線而特別開的“後門”。兩旁的樹把陽光都擋在外麵,我喜歡這樣的綠蔭,閉上眼,耳邊是鳥兒清脆的叫聲……
在一麵畫著塗鴉的牆體前駐腳,如果沒有李莽的相告,我一定猜不出這麵牆裏藏著一扇門,而門鈴竟是其中一塊畫得像眼睛的東西,我把手放在上麵,輕輕按下,聽不到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在我正犯糊塗的時候,那奇怪的“牆”拉開了,歐陽楠看到我愣了一下,接而臉上揚起一個輕蔑的笑,他知道是李莽讓我過來的,知道這門的人除了他就沒有別人。
他應該是被我吵醒的,眼神有些懶散,前麵的劉海有幾縷調皮地翹著,聲音壓得很低,“什麼事?”
“對……對不起。”我聲音抖得厲害,低著頭僵硬地把手中的袋子舉起,“這是你的衣服,那天真的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哦。”歐陽楠應了一句,隨手拿起那個袋子,沒說一句話,“啪”地一聲拉上了門。我如夢驚醒,想起還沒跟他說謝謝,又按了按“門鈴”。
“還有什麼事?”他開了門,像是強壓內心的不滿。
我真的很緊張,深深地作著呼吸,抬起的臉上有著生硬的微笑,“我忘記說……說謝謝了,謝謝你願意幫我……”
“嗬……”歐陽楠忍不住爽朗地笑了起來,真不明白父親為何會看上這樣的人,不過,不可否認她這種滑稽的表情真的很好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我還要去做飯……”說到這,他像想起了什麼事,拍了一下腦袋,驚呼,“天哪,我的飯!”說著,他朝屋裏跑去。
我眉頭一收,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了過來,我忍不住掩著嘴笑了起來,探著身子往裏看了看,這間房子的設計很奇怪,單是他的這扇門就另有乾坤,不管外麵還是裏麵都看不出那是門。我自作主張走了進去,拉上門,那是一幅落地式的畫,屋內布局簡單到不像話,一眼就能望穿,那扇“隱形門”是客廳裏的一幅畫作,客廳不到幾平方,歐陽楠就在與客廳相隔的小廚房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一陣黑煙縈繞在四周,像起濃霧。因為歐陽楠是赤著腳,我便脫下鞋子提在手上,朝他的方向走去,路過他的房間,忍不住朝裏望了望,差點兒噴飯!一張淩亂的床,地上還丟著一個枕頭,幾件白色的外套也隨地丟棄著,我不敢想像平時看起來幹幹淨淨的“白衣王子”閨房竟是這般邋遢!
“誰讓你進來的!”歐陽楠冷冷的語氣讓我那好不容易才平靜下的心快速的跳動,一驚,手上的鞋“咣”掉到地上,四目相視,歐陽楠被一陣黑煙纏住,跟他臉色很相配,不到兩秒,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嗆得淚都快要出來了。
我急忙跑過去,熟練地關火,拎起一鍋蓋扣在了那已成黑炭狀的蛋炒飯上,往洗碗盆裏一扔,水一開,“噝”地一聲,冒起黑色的濃煙,我找到抽油煙機的按扭按下,黑霧慢慢地消失。
“你怎麼這麼笨!抽油煙機是擺設麼?裝假的啊?都著火了還不懂關火,你真的有夠蠢……”我把鍋連飯一塊倒進洗碗盆裏,念叨了一句,還沒說完就愣住了,抬起頭看著歐陽楠,臉“嗖”地紅了,“對……對不起……”
歐陽楠依著牆,手托著下巴看著我,琥珀色的眸閃著明亮的光,對我的舉動有些驚訝。
“你很熟悉,以前常做這些事嗎?”他隨口問道,眼不自覺地掃視我。
我點頭,從小跟著爺爺,什麼樣的活兒沒做過,這些小事難得了我嗎?我看了看那些和著水的“黑炭炒飯”,埋下頭,清理了起來。
“放著,我自己來就好。”歐陽楠搶過我手裏的鍋,才發現廚房已是一片狼籍,頓感尷尬,可是因為我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