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中一直握著的匕首,僵直的身子緩緩轉過去,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映入眼簾,是刻骨銘心的容貌,整整四年過去了,明淨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歲月非但沒有在他臉上有任何的刻畫,反而讓他更加的出眾,隻消一眼便再也忘不了。
微生暖皺了一下眉頭,那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噴湧而出,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魂穿到這具身體裏,還是原本自己就是微生暖。
“若行,蔚若行。”
微生暖捏緊手中的匕首,秋水剪瞳的眸子裏似乎閃過一絲猶豫,但是馬上被無盡的恨意占據。
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她舉起手中的匕首,朝著他心髒的位置插去。
這樣的力道,這樣的姿勢,分明是瞄準了心髒,不帶一絲的雜念,精準無比。
隻是,她太低估了蔚若行,雖然他看似閉目養神,但是征戰沙場那幾年,讓他對利器十分的敏感,一把小小的匕首,算得了什麼。
隻是沒有想到,鄒太傅親口許下的婚事,竟然會派殺手過來埋伏。
微生暖雙手握著匕首,用力刺下去,可是卻在半空中,被蔚若行伸出來的手擋住,他睜開眼睛,雖然帶著濃重的醉意,但是卻不妨礙他利索的動作。
“鄒勁鬆竟然會派這樣沒用的刺客過來,是太高估了你,還是太低估了我?”
蔚若行說著,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力氣之大,讓她都能聽到手腕咯吱咯吱的響聲,幾乎要被捏碎手腕。
微生暖咬著下唇,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好不容易再活了一輩子,連遺願都來不及幫人實現就死了。
她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
微生暖這樣想著,用另外一隻手抓住蔚若行的大紅喜服衣襟,整個人幾乎就要撲倒他的懷裏。
馥鬱的酒香撲麵而來,微生暖從來不飲酒,隻是聞著,都感覺到陣陣醉意。
她能感覺到麵前的人動作僵硬了一下,順勢掙脫了手腕,捏緊匕首朝著蔚若行用力刺過去,卻沒能瞄準心髒,而是偏差了一點,鋒利的匕首深深刺進他的左臂。
頓時,鮮血洶湧如潮地漫出來,隻是大紅喜服掩蓋了絕大部分顏色,讓人分辨不出來。
不等微生暖反應過來,蔚若行忍痛,一掌劈在她的左肩上,巨大的衝力,讓她整個人飛跌出去,把擺滿糖果糕點,還有擱著一對大紅龍鳳喜燭的木桌整個撞翻。
衝撞的劇痛,讓微生暖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猛的咳起來,手中一直緊握著的匕首竟然還沒有掉。
隻是,沒等她抬起頭,床上的人已經閃身來到她的麵前,語氣甚是清冷:“鄒勁鬆竟然會派這樣無用的刺客?”
微生暖臉色蒼白,她不過是普通女子,竟然被打飛撞翻木桌,到底有多痛,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咬著嘴唇不回答,手中的匕首依舊握得緊,朝著蔚若行再次刺過去。
是她太天真,以為一個醉酒的男人,毫無防備可言。既然失敗了,便不想著還有活著的一天,她自然是盡力最後一搏。
蔚若行皺起眉頭,見她這樣執著,也冷下眸子,徒手劈下她手中的匕首,“咣當”一聲摔倒遠處。
然後他抓起微生暖的衣襟,單手一甩。
她便如破布一般,再次砸向床尾處的紅木衣櫃上,發出一聲悶響。
微生暖弓著身子,明明是背部撞倒衣櫃,可是她卻蜷縮著身子,死死捂著腹部。
蔚若行無心看左臂上簌簌流血的傷口,站起來朝著微生暖走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鄒太傅親口許聘給他的妻子,在新婚之夜,用這樣粗濫的手法,是如何能殺得了他。
如果這是鄒太傅的計謀,那也太愚蠢不過,如果不是,他倒要問問這個剛過門的妻子,為什麼要殺他。
踱步走到微生暖的身邊蹲下,他冷下眸子,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女子,不帶一絲感情。
“你是誰?”
得不到回答,眼下的女子似乎很是痛苦,顫著身子並不回答,他的酒意也被左臂上的刺痛給醒了一半。
他本不是一個會對女子下手的人,隻是酒醉加上刺痛,讓他不覺下手狠了一些。
“說。”
蔚若行見她不說話,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清冷傲骨的麵容,如寒冬臘月綻放的白梅。
微生暖扯出一個慘淡的笑意,喉嚨處一陣腥甜,艱難地咳了一下,咳出一口鮮血,浸濕蔚若行的衣袖,混著大紅喜服,辨不出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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