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草姐姐,你怎麼了?”鸞漓有些奇怪的看著羞得麵紅耳赤的千草,煜驚鴻的話是有些奇怪,可是到底怪在哪裏呢?
“千草,你聽懂了?”煜驚鴻似笑非笑的詢問低頭整理這一地狼籍的千草,隱隱的,有些詭異。
“沒、沒有,是奴婢不小心摔了菜肴,奴婢什麼也沒聽到。”千草一怔,連忙向煜驚鴻叩頭道。隻是短短的時間,那小衣竟已濕了個透。
“煜質子未免太小看我這個若兮苑的主人了吧。”千草忽然覺得身子一輕,不由自己般的已經站了起來。鸞漓麵色平靜,那眼神卻一瞬間冷冽起來。
“言重了,驚鴻不過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怎敢冒犯?”煜驚鴻心下搖搖頭,丫頭啊,我可是為你好,難道你是真的不知深宮笑顏之下的殘忍狠毒嗎?這一刻願意為你掏心掏肺的人,誰知道下一時會做什麼樣的事情?“要不,我給你的千草姐姐道歉啊。”煜驚鴻玩笑一般,逗得這個內向的千草轉身逃也似的跑開了。
“原來,千草姐姐喜歡你啊。”像是頓悟了什麼,鸞漓淺笑著挪揄他。
“丫頭,你不悶嗎?”煜驚鴻心下微微歎息道,這個傻丫頭,連千草都聽出自己的心意,隻有她傻乎乎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要不然我帶你出去玩吧。”
“真的嗎真的嗎?”鸞漓忘了自己本是在開他玩笑的,來到皇都這麼久隻能悶在宮裏,倒不知外邊是什麼景象。連聲追問後,她的秀眉微微攏起,“可是你能出的去嗎?”
“笨,可以溜出去啊。”他拿著扇子佯裝敲了敲鸞漓的頭,溫柔的喜色從那張俊俏的臉上靜靜溢開。
“晚、晚晴!”一路小跑會廂房的千草上氣不接下氣的喊到,怎麼辦怎麼辦,煜質子竟然對娘娘說了那樣的話?要是傳出去怎麼得了?
“怎麼了怎麼了?”千草這一副焦急又惶恐的神色著實嚇壞了晚晴。她連忙掏出鵝黃色的絲帕,一邊幫千草擦拭著額上和鼻尖上的細汗,一邊慢聲安撫著心慌意亂的千草:“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煜質子對娘娘說的話已經越禮了是不是?”千草附上晚晴的耳邊,把自己所見的一切悄聲告訴晚晴道。末了,還滿臉擔憂的輕聲問道。
向來嘻嘻哈哈晚晴的神色有些凝重,可就是這麼一瞬而已,繼而又恢複到往日的無謂來:“不會的,就算落花有意,流水也不見得有情啊。再說我們這位主子,看看平日對……應該不會明白煜質子的意思吧。”晚晴猶豫了一下把那半句有關皇上的評論咽了回去,心下卻有點慌亂:鸞漓,當真喜歡煜質子了嗎?那麼,要不要告訴她?
“晚晴,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他們,現在呆在楓樹那邊呢。”千草甚是擔憂的望著門外。雖然是青天白日的,但是這位娘娘已經是宮裏人人緊盯的主了,萬一生出什麼事來可就糟了。
“恩,也是。”晚晴讚成的附和道,現在這時,可不能讓事情出半點岔子,不然可真是有負重托了。誰知兩人走過木橋便傻了眼,哪裏還有兩個人的影子?若兮苑外守衛森嚴,這兩人倒是去哪裏了呢?
“晚晴,他們會不會私奔了?”千草緊張的抓住千草的衣袖,因為驚恐雙眼瞪得又圓又大。
“不要胡說,千草。”晚晴急忙掩住千草的口,神色嚴肅的說:“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若兮苑裏裏外外沒有一個人逃得掉。至少現在門外沒有一點動靜,這就說明他們不是私奔。我們萬萬不可胡亂猜測,不能自己先出亂子。”這一刻的晚晴在千草眼中忽然陌生起來,冷靜,鎮定,和平日的她大相徑庭,仿佛另一個人。
千草一點一點平靜下來,有些敬畏的看著晚晴,小聲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你先去找太傅,要是有人問就說娘娘讓給太傅送些羹去。”晚晴的身上不覺透出一些震懾的氣息來,悄聲對千草說道,“千萬別讓人知道了。”
“好。”千草不假思索的便按照晚晴說的去做了。晚晴看著那熊熊火焰一般的楓葉喃喃的低語道:“這是天意對不對?”
似是同時,就在千草前腳踏出若兮苑的時候,一隻手掌大小的杜鵑極快的掠過皇城上空,向繁華街市飛去。晚晴緊緊抿著嘴唇,因為用力過度唇色微微泛白,她覺得自己心跳如鼓,這場毀滅至此是拉開帷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