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愛卿幸苦了。”早朝剛退,龍汐即刻趕到禦書房內親身“慰勞”辛苦了一晚的玄寒。他狹長的鳳眼微微的眯起,似乎想要看透玄寒那副貌似忠心耿耿的神色下藏著怎樣的心思。他不疾不徐的開口問道:“死了多少?”
“沒有一人漏網。”玄寒不卑不亢的應道,他心中冷冷一笑:龍汐,想我鸞玉門的功夫比你派來的那些人不知高出多少倍,用那些不入流的招式來對付我,未免有些太小瞧人了!
“嗯,朕果然沒有走眼。”龍汐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在仰頭的一瞬眼中溜過一抹算計的精光,“愛卿還是回守雲梓齋吧,這樣比較妥當。”
話語分明平常,卻讓玄寒心中一顫。龍汐好像知道了什麼,可是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怒氣,甚至有些不在乎,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是聰明人,生怕龍汐看出自己的慌張,玄寒識趣躬身告退。
“溟劍,你們可以出來了。”玄寒離開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龍汐淡淡的吩咐道。還是那種邪氣中帶著玩味的笑容,恍惚帶著些許孩子氣,卻難以預料這種無害的笑容背後藏著多深的陳府。“怎麼,先前朕與玄愛卿說話時你們盯得那麼緊,難不成怕他把朕給殺了?”他淺笑著端起祿喜新換上的雨前龍井,看似調侃般的問道。
“臣等不敢。”跟在龍汐身邊不是一天兩天,怎麼會嗅不到他這話中的薄怒之氣。溟劍與淩鞭雙雙俯身請罪道。
“說說吧,你們怎麼看?”龍汐微笑。這種渾厚的內力又不是沒有聽聞過,但是曾經見聞的都是有些年紀的武林高人。玄寒的樣貌氣質更符合初見時那個與鸞漓吹笛調笑的玉麵公子……龍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怎麼會想起那個讓自己火大的丫頭?不過想來她最近總是沉默,已經很久沒有冷著臉和自己頂撞過,有點……不習慣……
“臣以為,這種武功實在隱蔽,查明玄大人的師門為要。”淩鞭如此直言道。他早年在江湖行走二十年,手段狠辣讓人聞而生畏。可是今晨一戰,玄寒那雙嗜血的雙眸深刻腦中,這個看似平和的男人心底藏著如此可怖的洪水猛獸,一想到這裏,他不由有些心底發涼。
“隱蔽?”龍汐的依然是那副不慍不火的樣子,“此話怎講?那一刀破棘的招式在混元陰陽刀譜裏就有,隻怕‘沌元劈天’的威力還比這大些。”
“皇上,您太小看那一招了。”好武成癡的溟劍像是忘了身份一般,當下反駁起來,“混元刀這招‘沌元劈天’隻有接著‘氣沉山河’之後才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可是之前玄大人在使出那一招之前沒有做任何鋪陳,怕隻怕這還不是其中的精妙招數。”
“朕倒不知一個劍客也可以講刀式說的頭頭是道。”龍汐放下茶杯,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由讓溟劍有些喪氣。不過他的第二句卻給在場的兩人壯了壯膽子,“你們可能看出些端倪?”
“除非……”殿下二人相視一眼,極有默契的開口說道:“夢刀。”
“夢刀?”龍汐的臉上一派平靜,與那兩人麵上的沉重截然不同。“朕今天頭一次聽這個名字,似乎沒什麼煞氣,倒像個女人用的刀。”
“皇上說對了,這是江湖上一個近乎傳說的門派,淩鞭行走這麼些年也隻是聽說過而已。”淩鞭沉聲述說道,“據傳開山者是個女子,創下刀劍指樂四門神功,隻有能夠身兼這四門絕藝的女子才能繼任掌門之位。刀,即夢刀;劍共七柄,武林傳說是有絕美的年輕女子練得劍陣,故稱美人劍;這指法和樂法至今沒有人見過。”淩鞭知無不言,可是這點信息仍然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