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鸞漓手猛然一抖,差點將匕首刺進來人的腹中。真正原因?難道那雨夜裏經曆的心碎隻是假象?隻是一個困擾的夢?
“已到何種程度?”這幾日邊關連日告急,龍汐的憂心如焚,盡管已是深夜還是在禦書房和文官武將說著話。萬萬沒有料到盛昱的動作會這麼快,“玲瓏王朝強加的國恥”,莫須有之罪,何患無辭?放在龍椅扶手上的右手不禁因怒氣而加大了力度,那金鏤的龍頭怎經得起這種力度,有細小的微末簌簌的掉落下來。
“邊關不是有成裔元帥和數元大將守著嗎?為什麼盛昱的攻略會有如此快的進度?”龍汐怒喝一聲,龍頭登時斷裂,骨碌碌的滾到地上去了。“我軍將士到底喪生多少?”龍汐的怒氣嚇壞了堂上官員,一個接一個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生怕皇上一怒之下宰了自己。
“回稟皇上,盛昱不擇手段,卑鄙偷襲時常發生,所以……”那將軍聲音越來越小,龍汐不善的眯起眼睛,冷冷的看著他接話道,“所以,邊城戍衛死傷不計其數,城池大半失守。牧將軍,朕說的可對?”
“對、對對。”將軍一臉諂媚的笑容,連聲附和道。
“來人,把牧笙霖給朕拖出去斬了。”他的卑微阿諛的態度就像引火索徹底點燃了龍汐的怒氣,“身為玲瓏王朝的一品大將,不知為民請命,事到臨頭反而推脫責任,朕留你何用!”
“皇上饒命啊……”他失聲呼號,身體抖如糠粟,殿上眾人霎時麵如死灰,不再敢言語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倒黴蛋。
龍汐眼神陰鶩,冷冷看過噤聲不語的眾人歎了口氣:“眾愛卿先散了吧,朕要想想。”
如聞大赦,雖然依著退朝的規矩,他們的神情卻仿如逃命一般。
龍汐一步一步踱出殿外,格外沉重。深秋霜寒,冷風肆虐。他忽然想起煜驚鴻拿出畫卷時暗自思躇的樣子來,難道他早就謀劃著攻打玲瓏?“傳令下去,朕要去邊關,溟劍你和淩鞭留下來。”冷風中龍汐負手而立麵色陰沉,如是說道。忽然頓了一下,又吩咐道:“讓嵋棘去若兮苑守著吧。”如果朕不在宮裏,想必會有很多人對漓兒不利,可是邊關告急朕不得不去,有武功高強的嵋棘在她身邊至少能保護她的安全吧。想到鸞漓,龍汐不由心下一動,已經幾日沒有去若兮苑了,不知這幾天她怎樣?繼而失笑,龍汐啊龍汐,何必自尋煩惱,漓兒已是你的妻子,去看看不就好了?
“漓兒哪去了?”龍汐皺著眉問千草道。真是奇怪,這若兮苑並不大,可是哪裏都沒有鸞漓的影子。
“回皇上,娘娘在禦花園,說是要靜一靜。晚晴跟著呢。”知道皇上很是寵愛漓妃娘娘,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陪著她。千草連忙回答道。
龍汐微微揚起笑容,漓兒可終於願意從這若兮苑裏出去走走了,這可是代表她要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重新開始生活?
“漓兒……”他喚她,眼底有純粹的喜悅,寵溺的溫柔。禦花園已沒有了春時百花爭豔的景象,也沒有夏日群芳怒放的芬芳,可是這一簇簇月季,叢叢菊花依然是道亮麗的風景。站在金菊旁身著湖藍色衣衫的漓兒更像是花朵中的精靈,有種不染塵埃的空靈氣息。
她轉身望著他,不由讓他一怔忽而想起初見她時那種陌生卻砰動心房的感覺來。龍汐有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他謹慎的看著鸞漓,期待著她開口,卻又怕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