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作此斷腸魂?欲借瘦藤逆乾坤。眉眼含春一杯酒,朝堂江湖數起風。
嬌娘晝做素山梅,孤士夜是麗江鴻。不知青雲梯幾層?袖刀斷天絕玲瓏。
“漓兒,我已經好很多了,應該能下床了吧。”龍汐貌似一副可憐兮兮的目光哀求著鸞漓。說實話,自打出了娘胎,他還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說過話。
“不行。”鸞漓搖搖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誰能想到煜驚鴻會在劍身上淬毒,還是金石粉這種慢性藥。如果不是師父暗中發現龍汐傷口有異,恐怕早已入了經脈之中,無藥可醫了。鸞漓手起手落,銀針精準入穴吸毒,沒有一絲痛楚。
龍汐享受似的的看著鸞漓聚精會神的為自己治療,專注的樣子仿佛那雙眼睛更加晶瑩了。
鸞漓無奈的瞪他一眼,以發泄自己的不滿。他那麼一副白癡的樣子看著自己幹什麼?莫不是這毒藥還有侵蝕心智的作用?“皇上,宮裏麵派人送藥來了。”侍衛不識趣的打斷甜蜜的氛圍惹來龍汐的白眼與低咒,卻無意中解救了鸞漓慌亂了規律的心。
“宣。”鸞漓想要離開,衣袖卻被龍汐大手拉住,強製她坐在他的床邊不讓她離開。
鸞漓扭過頭不去看他,天知道看著他那種無盡殺傷力的笑容,心總是會莫名其妙的露跳幾拍。想到他的殘忍,卑劣,不擇手段,心底則會漾起極端反感的情緒。這種矛盾堵得她胸口漲疼,頭腦發昏,有時候真想趁他不備一劍刺死他,幫師父報了大仇;可是每每想到那塊還不見影蹤的玉牌,又不得不提醒自己冷靜行事。天!這種奇怪的交疊的感覺快逼瘋她了!
“皇上。“來人恭敬行禮問安,背著一個明黃段子的包裹。他抬起頭來,看看僅穿著單衣的龍汐,又看看坐在床邊的鸞漓。雖然不動聲色,眼中壓抑的憤怒卻被龍汐分毫不差的收進眼裏。
鸞漓皺起眉頭,寒哥哥的身上為什麼會有種附子草的味道?這種草藥對大多數動物有很強的殺傷力,狼尤其懼怕它的味道,所以人們都叫它“狼克星”,可是它的毒性卻不為人所熟知。這要是用在人的身上,後果……鸞漓不禁一頓,沒敢在想下去。師兄這麼做,有點太莽撞了!她笑意吟吟的走上去,親昵的問道:“寒哥哥,這麼遠的路累壞了吧。漓兒帶你去吃飯。”
龍汐原本笑意粲然的臉驟然生冷:該死的,她從來都沒有對朕這麼溫柔過!
“還是先把這千年雪參頓給皇上喝吧,治病的良藥。”他淺淺一笑,看來她比自己想象中過的好。
“哦。”鸞漓雖然不知道玄寒為什麼要說謊,但還是明智的瞞住了真相。
鸞漓剛跨出門,玄寒的眼中就閃過暗喜。這絕對殺了龍汐的好機會,看他隻能病臥床上,還得靠漓兒服侍左右。這種時機絕不能錯過!可是未等他將腰間的暗器拿穩,鸞漓的笑臉已然出現在眼前。“寒哥哥,渴了吧,漓兒給你泡的茶。”她巧笑如光,不著痕跡的擋下他的殺招。
玄寒眼中泛起極大怒氣,漓兒連心都交給他了,竟然幫他擋下殺手?他冷聲說道:“皇上保重龍體,玄寒這就回宮複命了。”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漓兒,那茶給我喝吧。”龍汐的臉上重新掛起笑容,漓兒有一次救下他。說不愛他,說恨他,騙人的吧!
“哦。”鸞漓應聲將茶遞給他,卻神情複雜的望向還在搖晃的扇門。師父說過,現在還不能殺了龍汐,要讓他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那麼寒哥哥,對不起了。
“鏨巴,父親決定動手了嗎?”旗洛芸蹙起秀眉,目光裏有些不安。
“是,娘娘。”鑒巴四下一瞥,低聲說道,“將軍說從宮內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