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旗洛芸心頭一驚,怎麼會?原定計劃不是從邊關入手,見到皇上的靈柩再逼宮的嗎?
“是,將軍說這個人務必是玄大人。還請娘娘想個萬全之策。”鑒巴將旗咯撒將的話一字不漏的轉達給旗洛芸,靜等示下。
“轉達父親,芸兒心裏有數。”沉默許久,旗洛芸終究沒有將那句忤逆的話說出來。她太明白旗洛撒將的殘酷無情,背叛他的人會生不如死,就算是他的女兒也一樣。
夜幕垂臨,玄寒敲了敲旗洛芸的門,心下有些奇怪為何旗洛芸挑著這個時候讓自己來這裏?“玄大人請進。”旗洛芸軟語輕聲,隔門聽去,帶著江南口音的女聲如夜鶯般誘人。
玄寒並未多想,推門入房。被這房內的景致驚得合不攏嘴起來。旗洛芸一身貼身小衣,淺粉色衣衫將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更加曲線分明。她眼波婉轉,柔若春水;她青絲半綰,慵懶嬌媚;她麵若桃花……玄寒的喉嚨不禁緊了緊,理智的壓下心中野馬脫韁般的思緒,沉聲說道:“臣先出去了。”
“寒,難道你不想我嗎?”旗洛芸適時的拉住他的手,嬌聲問道。她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這場賭她贏定了。
“這……這樣不合禮數。”他想帶她走,遠離是非,然後兩人相攜一生,不是現在這樣,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他眉頭一皺,撥開她黏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寒……”她眼中淚光閃現,柔弱的模樣像極了暴風雨的花朵,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無情的風雨摧殘隕落。深宮中的女人果然個個都是偽裝高手,將心底的那份真實深深埋藏,絕不讓它露出絲毫破綻。
玄寒臉上紅白交替,身旁的兩手握得很緊很緊,心正在極度掙紮。“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兵法他不是沒讀過,藥材他也不是不熟知。給皇上送去的藥中,他早已聞出附子草的味道。芸兒為什麼要殺皇上?為什麼要讓他送藥,玄寒雖然少言寡語卻不是傻傻任人牽著走的笨蛋?“芸兒,你是不是騙我?”玄寒長長籲嗟一聲,有些脫題的問。
“你?”旗洛芸猛然抬起頭來,驚慌失措的望著他。他知道了什麼?知道了多少?登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屋裏的氣氛忽然沉悶起來,兩個各懷心事的人眼光碰觸在半空中,卻讀不懂對方到底是何心意。半晌,旗洛芸的眼淚終於滾滾而落,她咬著唇渾身顫抖:“是,我想殺了皇上。寒,你說過要帶我離開,可是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我想要和你離開,遠遠地離開這裏……”
“芸兒。”被這番言辭說的動了情,玄寒溫柔的將她用進懷中,沉迷在柔軟的女性氣息裏,卻忽視了她唇邊不易察覺的那抹冷笑。燈燭暗然,在這宮中危機四伏的時刻,他與她共赴巫山。他獵豹一般的開啟了她蟄伏近二十年的純真,同時也一步步踏進蛇蠍美人設下的陷阱。
雲雨過後,旗洛芸在他耳畔溫柔的蠱惑:“寒,帶我走,求你……”
“好,我帶你走。”此時的玄寒那裏有理智可言,他隻是順著她的話音,任她牽著走向不歸之路。
“寒,殺了太上皇,過不了多久天下將屬於你我。”她繼續誘惑。
玄寒一怔,脊背上竄起一股涼意。“你要奪政?”女人的野心怎麼可以這麼大,怎麼想要和男人爭奪天下?
“不,我要你作我的王。”她終於將心底那句真假參半的話語說出口,逃離皇宮,你就是我唯一的王。旗洛芸輕歎一聲,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玄寒的手遊走在如緞的肌膚,沒有接話。皮囊沉浸在她的柔情,心中卻已下萬劫不複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