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道,“這些藥,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如今出門在外,比不得疊魚壑安全,你一定要吃。哥哥都是為你好。”說著,他神色暗沉,目光堅定地看著她,似乎打算要用硬手段逼她吃下去。最後,他還加了一句:“阿熹,吃了這個,我將骨戒給你。”
“骨戒雖好,卻不是我的。”九熹喝了一聲,目光如炬,“你可以再逼我試試看!如此你倒還不如讓我直接死了的好。”
見她如此抗拒,阿萊拿著藥丸的手猛的一震,她以死相逼,他斷然是不能逼迫的。罷了,如果出現什麼危險,自己護著就是了,就算拚了自己性命,他也一定會護她平安。半響過後,他又道,“如果此次出現什麼意外哥哥要離開,阿熹要記住,去京都找外使譚墨林,你把這個短笛交給他,他就會知道你的身份,代哥哥照顧你了。”
九熹聽到這,眉眼糾了一起,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半響沒有答話。
“阿熹,聽到哥哥的話了麼?”
“好。”
“阿熹也不用太擔心了,一切有我在!隻是你那些自己學習的武技和陣法,還是要找到正確的老師教導才好,平時不要輕易展示人前,知道了嗎?而且,我最擔心的是,你沒有絲毫的靈識,但凡遇到靈識高手,千萬要避開,記住了嗎?”他什麼都不怕,一切都以她的安全為首要任務,但她的靈識是零,在這個詭異地將要崩塌的世界,如何能讓他放心?
“……嗯。”九熹緩緩地應了聲,他的自稱似乎從哥哥變成我了?挑挑眉,她也沒太在意這個稱謂。
“駕——”
趕路不是個好受的事情。九熹抓緊每一分一秒的時間來練習運氣章法,幾天下來無絲毫進展,氣餒之下躺了睡覺。夕陽幾度西斜,馬車依舊在不慢不快地行走,一成不變的車輪軲轆聲,不分晝夜地刺激著耳朵。想到還要坐半個月的馬車,九熹苦得小臉都皺到一塊了。
阿萊一天都趕著馬車,一直沒有休息的時間,第二日租了個馬車夫,在馬車內休息了半響兒。
走走停停之間,距離京都朝夕城還有三天的路程,馬車速度放慢了,兩人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休憩的旅店,將馬車安置好,很快訂好房間,因為精神疲憊,簡單梳洗後馬上進入睡眠。
後半夜,該發生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阿熹——”
“恩?”聽到房間響聲,九熹起身開門。
夜色下,阿萊神色莫辨,“哥哥現在要馬上離開,如果明天辰時哥哥還未回來,那阿熹就要記住,一直往京都趕去,找到外使譚墨林!哥哥處理完畢之後回去找你。”
“我和你一起走!”九熹是徹底醒了。
“要聽話!”
“我不怕危險!”九熹始終對阿萊任何事情都把她杜絕在外的舉動感到不滿和不解,他是皇帝能解決萬事嗎,為什麼就不能坦誠說出來,兩人一起解決呢?
“阿熹要乖,隻是一些惹了哥哥的仇家來尋仇而已,沒有什麼大事。至於仇家是誰,阿熹無需知道,哥哥隻是希望阿熹能開開心心長大就好。如果,真的有仇人找到你,記得我的話,我給你的藥丸其實是用來隱藏你氣息的。”他將一個瓷瓶放到她手中,看著她瑩瑩的目光,泛著藍色的亮點,“阿熹,要下雨了,你的眼睛又變成藍色了。對外人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