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焉睜開眼睛,從袖中掏出絲絹遞給她。
思元氣呼呼的接過絲絹,在額頭胡亂的擦拭,又扔在他的身上。
蕭清焉萬般心裏有各種方法,可到了思元這隻笨鬼麵前,都變成了無計可施!心裏的萬般無奈早就成為了習慣,隻好拿起被思元甩在身上的絲絹,替她好好擦拭,就如同那時在小清河邊的第一次正式見麵那般。
額頭,鬢角,脖子,雙手,都一一擦過,又端起小幾上早早就晾好的茶水,放在思元的手中。
蕭清焉的動作輕柔,思元似乎也早就喜歡了這樣的相處,沒有任何的不適,他給什麼,變接著什麼。
就連他給的寵愛也便接受……
思元仰頭咕嘟咕嘟喝了一杯茶水,才不是那麼熱。
蕭清焉適時拿過空了的茶杯,寵溺的將她鬢角的亂發別再耳後。拽過地上的紙鳶,仔細的看著。
思元看著他手中的紙鳶,頗有幾分行家的味道,一連指了好幾處,最後搖了搖頭下了結論:“這個不好!”
蕭清焉虛掩的輕咳幾聲,“誰說的這個不好了,這放紙鳶得有風,你看今天陽光明媚的,哪來的風。等哪天風大了些,我陪你放紙鳶,肯定飛的高高的!”
思元聽得認真,點點頭,“嗯!有風,才能高高的!我知道啊知道!”
賈公公強忍著笑意,肩膀抖的厲害,忍得很辛苦,估計也隻有殿下能過三言兩語就糊弄過蘇小姐的牛脾氣。
…………
太陽漸漸西斜,最後的一點光暈都消失不見,傍晚的風也清冷了不少,小太監進入殿中,點上琉璃燈。
蕭清焉放下詩書,捏了捏鼻梁,拿起一旁的紙鳶細細的研究,怎麼就飛不起來呢。是不是漿糊抹的不均勻?
賈公公推門進來,小聲的說道:“殿下,蘇小姐和婢女小綠已經送到了丞相府!”
蕭清焉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依舊低著頭研究著手中的紙鳶。
賈公公想起日前皇後娘娘交代的任務,動了動唇,不知該從何說起。
“還有什麼事?說來!”蕭清焉停下手中的動作,但是並未看向這邊,隻是清冷的聲音已經傳來。
“是!……殿下如今的弱冠禮也過了半年,也該是時候挑選太子妃和兩位側妃的人選了!如果殿下鍾情於蘇小姐,便去和皇後娘娘說明,相信皇後娘娘仁德,定會允了殿下的請求。雖說蘇小姐將來不能母儀天下,可身後的丞相卻能成為殿下在朝野之上的一條臂膀啊!”
蕭清焉溫和的臉龐,漸漸的有了冷意,放下紙鳶,冷冷的盯著大殿之中的賈公公,說道:“我鍾情於蘇小姐?你哪隻眼睛看到的?嗯?”
賈公公聽出蕭清焉話中的不悅,連忙跪下來,冒死直說:“殿下從這段時間起,對蘇小姐的疼愛,旁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如果殿下對蘇小姐無意,還請說明,如果有意,何不封個側妃,也算是圓了殿下的心意啊!也是對丞相的一種交代啊!”
蕭清焉皺緊眉頭,心中若有所思,最後問道:“何為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