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說話哆哆嗦嗦的,反複的強調著,要知道現在的皇上正在易怒邊緣,他可不能主動伸出脖子,等著被宰啊,說話要注意,他在心裏反反複複的嘀咕了三遍,提醒自己。
順延帝低低呻吟一聲,陰沉著臉,抿了抿唇,最後說道:“那位神醫呢?”
“在,在宮門外!”
順延帝一擺手,“快些請來,走,直接去太極殿!”
小太監連忙提起衣擺,退了幾步,撒丫子跑了出去。
……
一個身穿鎧甲,腰間掛著大刀的彪形大漢的身後跟著一個花甲老人。
這個花甲老人為留著連鬢胡子,小眼睛,眼窩有些深陷,表情看起來很僵硬,微微有些駝背。
雙手交握在胸前,被很寬大的袖子掩在其中。一身洗的發白的布衫!可以看出來生活拮據。
順延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挑眉問道:“這個就是那個神醫?”
花甲老人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草民不敢當神醫二字,隻是一個赤腳江湖大夫而已!”
順延帝眯著眼,繼續道:“你有把握治好太子嗎?”
神醫傲氣的彈了彈身上莫須有的灰塵:“沒有十成也有九成!”
看著皇上剛剛露出笑容,他接著又說道:“皇上,草民要是治好了殿下,不知這賞金……”
順延帝的嘴角完整的露出一抹淺笑,拍了一下椅子把手,道:“如果你真的治好了殿下,黃金萬兩,如果治不好,那你的命也要留下!”
神醫點點頭,聲音慵懶的回答:“好!莫要再耽誤時辰了,帶草民去見殿下,好為之診脈!”
順延帝對著剛剛通報的小太監說道:“趕緊將神醫請到裏麵去。”
小太監弓著身子領命:“是!”然後轉過身對神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輕聲道:“神醫,請!”
神醫的眼睛閃過一抹精光,僵硬的嘴角拉了拉,馬上恢複了呆板的麵容。
小太監將他引導床前,然後洗手焚香一番折騰之後,一雙蒼老的手搭在了蕭清焉的手腕上,閉著眼睛,沒有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的睜開眼睛。
對著身後的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皇上,行了行禮,輕聲道:“草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也許是天注定吧!草民身上剛好有這毒的解藥!可是……”
順延帝皺眉,“可是什麼?”
神醫淡淡的開口:“解藥是有,但是缺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
神醫故作玄虛的看了看屋子裏的人,勾了一下嘴角,“需要一味殿下至親至愛之人的心頭血!”
順延帝不由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丞相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上前一步,著急的問道:“神醫,怎樣才算是至親至愛之人?”
張太醫回答了丞相這個問題,“至親至愛隻有三個人符合,一是生身父母,二是結發妻子。”
丞相茫茫然的抬頭,看了看張太醫,又看了看神醫,隻見神醫點點頭,認可了張太醫的話! 丞相最後將目光挪到了皇上的身上……順延帝狹長的眼眸裏多了一絲決絕,讓丞相連連後退幾步,那抹明黃色的龍袍,刺的眼睛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