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放下龍傑與許峰去準備不提,此時陳道靜家的餃子也已經熱氣騰騰地上桌了。

飯間,厲勝男忍不住又攻擊了曉剛幾句,自然也就免不了要受一頓陳母的數落和嗬斥。

厲勝男的母親由於護女心切,也少不得要反駁幾句。

於是,戰場如以往一樣開始轉移,兩個許久未見老太太一點也不顯得生分,你來我往,整頓飯言語橫飛,三扯兩扯就扯出了幾十年前都還做姑娘時的陳芝麻爛穀子。

陳道靜低頭緊吃,雖然對這種場麵早已司空盡管,但每次都還是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吃過飯,陳道靜的母親就趕著女兒女婿回家,並善解人意地指著厲勝男罵道:“你個死妮子就別到處亂竄了,老實回家陪你媽。”

這個安排大家都能接受,包括厲勝男的母親在內,所以誰也沒有提出異議,於是便分兩路各自回家了。

一回到家,曉剛立刻就跑去浴室把浴霸打開燒水準備洗澡。

陳道靜心裏有些犯愁,卻又不好開口,她現在整個心思都在惦記著明天上任的事。雖然也經曆過了幾次提拔和上任,但是跟這次相比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能不能幹好,她心裏沒有任何的把握,從哪裏下手?她也沒有一點的思路。上任時間如此急迫,麵對地又是治安極其混亂的局麵和黨政派係林立的惡劣政治環境,她怎能不心生不安。

曉剛沒有這樣想,他倒覺得人逢喜事精神爽,有升遷之喜的老婆說不定今天的情緒會比平時高一些。

兩個人分別洗完澡後,曉剛就立刻膩乎了上來溫存,陳道靜雖然此時並沒有那種心思,但還是盡量地“配合”和“投入”著,努力完成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表現盡管沒有曉剛預想的那樣情緒高漲,但自始至終也絕沒有顯露出半分敷衍和冷淡的神色。

整個過程依如往常的溫柔和緩,也依然如往常的單調,這倒不能完全怪曉剛,他這樣做完全是在討好她。在曉剛第一次將試探地將頭伸到她那裏想要吸吮的時候,羞急之下,她竟失手打了曉剛一個耳光。

從那時起,曉剛就再也沒有過任何的嚐試和創新。

一年多來,陳道靜初時的羞澀和恐懼早已淡化消失,她有時甚至希望曉剛能粗魯一點,強勢一些,可每次都以失望而告終。她也知道這主要是她的原因,也曾想試著開口挑破,卻又總是難以啟齒。

曉剛折騰了幾次以後,終於倦了,臨睡前依然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靜靜,舒服嗎?”

“舒服,真的!不騙你!”陳道靜用力地點點頭,把曉剛的下一個問題也一並回答了。

“嗯。”曉剛臉上浮起一絲帶些童真的笑容,身子軟軟地躺了下去。

“睡吧。”陳道靜溫柔地在那張有些孩子氣的臉上親了一口。

不一會,曉剛帶著甜絲絲地笑容進入了夢想,陳道靜輕輕歎口氣,這才披上衣服輕手輕腳地下床去了浴室。

洗完澡回到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裏總有想不完的雜念在糾纏縈繞不去。聽著身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陳道靜不禁有些羨慕,起身打開台燈,望著那張純淨、安寧的年輕臉龐和上麵淺淺漾著的滿足笑意,心裏突然一陣不安,在這個社會,他能夠將這份純淨和童真保持下去嗎?在副局長任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打他的主意,在自己當了局長後,他必將麵臨更多的誘惑,才剛滿二十五歲的他,能應付得了那些陰謀與險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