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女人都天生小氣,也或許到了真正的緊要關頭,女人往往比男人更有勇氣,也或許這個女人生性本來就潑辣,不管什麼原因,這個女人聽完兔子說的數目後,立刻就跳著腳尖聲罵了起來:“一群天殺的有人生沒人養的賊胚子!五千塊,五十塊老娘也沒有!表子生的王八喂的!你們有種就打死我!東州還有沒有講理的地方!!!”

“講理?老子今天就跟你好好講講理!”兔子的眼中漸漸凝上了一層惡狠之氣,一步步向女人走了過去。

小夥子司機又急又怕,一臉驚恐地用手去捂女人的嘴,跺著腳連哀求帶訓斥:“求你!別再喊了!好不好!咱們鬥不過他們的!”

“沒出息的東西!這可是五千塊啊!”女人扭臉掙開小夥子的手,衝兔子尖聲叫罵著:“來啊,打啊,老娘我跟你拚了!”

“拚了?哎呀,我好怕呀!”兔子一副誇張的害怕表情,然後衝光頭大笑道:“光頭,他們叫板了?咱們怎麼辦?”

光頭微微一皺眉,沒有說話。他一直從心底看不起兔子,每次遇到強手,沒有一個人比他溜得快,有時候也不必是強手,隨便一個身強力壯紅了眼睛要拚命的,也大多能把兔子嚇跑。可若是碰到沒有還手之力的,兔子下手卻比誰都更狠更毒,那慘象經常讓光頭這些久經戰陣的人都不忍睹視。

不過,光頭雖然心裏鄙視,但嘴上也不便說什麼,因為老板許靜經常對兔子的殘忍流露出一絲讚賞。

“來啊,有種你就打死我,你要今天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養的!”因為小夥子一直在焦急地捂她的嘴,所以女人一邊掙脫,一邊時清晰時混沌地喊著。

“嗬嗬,好啊,老子今天就打給你看看!”兔子一臉獰笑地走了過去。

光頭在後麵象征性地輕輕拉了一把兔子,但是沒拉住,便微微皺了皺眉,將身子轉了過去,仿佛不願看到下一幕的慘象。

兔子從屁股後摘下短棒,一邊好整以暇地整理著手上的皮手套,一邊獰笑著來到了小夫妻身邊。

“要打你打我!打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小夥子雖然心裏怕極,但還是硬撐著張開雙臂將女人攔在了身後。

“去你媽的!”兔子惡狠狠飛起一腳揣在小夥子的肚子上。

小夥子痛苦地抱著肚子彎下了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兔子又是一覺踢在他的臉上,小夥子隻覺得鼻子一陣劇痛,眼前無數金星亂冒,便趴在了地上。

女人再潑辣也是女人,看到這幅景象也被嚇壞了,撲上去幫小夥子止著鼻子的血,一邊喊道:“打死人了,救命啊!快報警啊!”

兔子獰笑著走了過去,用膝蓋頂住女人的後頸,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用力地向後拽著:“罵啊,再罵一個給爺聽聽!”

“你有種打死我,打不死你就是我養的!”這女人真是個烈性子,盡管痛苦地仰著頭,卻依然在叫罵著。

就在這時,一個人騎著一輛無牌摩托車從西邊過來,下車擠進人群,從兜裏掏出一塊小石頭照光頭彈了過去。

光頭屁股一痛,吃了一驚,連忙回頭,卻發現原來是龍傑回來了。

龍傑眉頭緊鎖,一臉的不悅。早上的時候,他再三跟光頭和兔子交代,要在離盛安路路口向西至少兩公裏的地方設卡,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擅自做主將卡設在了這裏。

這裏離盛安路路口隻有不到一百米,很容易被走盛安路的人看到。雖然現在的人大多不愛管閑事,但萬一碰上個好事的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龍傑不易覺察地打了個“撤”的手勢,也不等光頭回應,便立刻低著頭轉身擠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