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很多人欽佩和羨慕,但也正是這一點,總讓陳道靜覺得白小天有些流於浮華,相比之下,她還是更喜歡那種渾然內蘊的樸實無華。

說話間,酒菜便端了上來。

“嗬嗬,工作以後再探討,我們先吃飯。”白小天並沒有在陳道靜臉上發現自己想象中的神色,敬慕沒有,欽佩沒有,甚至也尊重的聆聽也很淡,這讓他有些興味索然,便草草結束了這場宏論。

“不等蕭市長了嗎?再等等吧。”霍天泰局長笑著問了一句,並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不用等了,他這個人,沒有一點基本的時間觀念!”一說起蕭何吏副市長,白小天仿佛總有一肚子不滿和怨氣。

雷劍的嘴動了動,仿佛想說什麼,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咽了回去。

霍天泰局長也不好再堅持什麼,笑笑說道:“客隨主便,我們聽白市長的安排。”

“服務員!”白小天瀟灑地做了個手勢:“倒酒!”

女服務員端著兩瓶芝麻香型東州老窖走了過來,霍天泰看了一眼酒瓶,笑道:“讓白市長破費了。”

“嗬嗬,這樣才能顯示我們市委市政府對公安工作的重視嘛。”白小天也有些得意。

這種酒是東州酒廠特供的,從酒廠拿的價格是兩千八一瓶,更重要地是,這種酒在市場上並不流通,所以不要說一般的百姓,就是一些局級幹部也未必喝到過。因為是直接為省委省府和市委市府特供,所以一般的縣市區政府也不容易拿到。不過由於東州酒廠在黃北市的轄區,有了近水樓台的便利,黃北市政府一般還是能搞到一些。

服務員先給霍天泰和白小天倒滿,然後又給李青雲倒滿,剛向給陳道靜倒酒,卻被她擺擺手攔住了:“我不喝酒。”

霍天泰局長自然了解陳道靜,白小天也知道一些,其他人都不由一愣,現在的女幹部很少不喝酒的,而且一般還往往酒量不錯。

雖然表情相似,但心裏想的卻不同,雷劍等人都是純粹的訝異,而李青雲心裏卻是有些不屑,他根本不相信陳道靜不喝酒,卻也懶得說什麼,隻是微微冷哼了一聲。

有個笑話說,酒桌上的女幹部,一般都是分四步,第一步是裝清純,抵死不喝,第二步是裝為難,勉強喝點,第三步就放開了,開始來者不拒,等第四步,那就是主動進攻了。

服務員看看霍天泰和白小天,見兩人都笑吟地不說話,仿佛默許了一般,便越過陳道靜給袁華融倒酒去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一開,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走了進來,頭發微微有些淩亂,滿臉的疲憊,嘴角卻掛著一絲笑意:“霍局長,對不住,來晚了。”

霍天泰局長笑嗬嗬地站起身,離開椅子向前迎了一步,伸出手笑道:“蕭市長公務繁忙,理解理解!”

陳道靜知道這就是那位蕭市長了,心裏不由一陣憎惡,不過也隻得隨著眾人站了起來。

向蕭何吏副市長望去,誰知這一眼,心裏竟砰然一動,這位副市長身上穿的那件略顯舊色的藍灰色棉外套,是她生平唯一一件一眼就相中了的男裝。

這件外套的樣式和顏色都很普通,但不知為何,極少給曉剛買衣服的她在商場見到這件外套時,竟立刻就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可是回家給曉剛穿上以後,心裏卻微微有些失望,與她心中預想的效果有很些差距。現在再看看這件外套穿在眼前這位蕭副市長身上,竟然與她想象中的樣子有七八分的神似。

就在陳道靜微微發呆的時候,蕭何吏副市長已經走了過來,向陳道靜伸出手笑著說道:“陳局長,聽說你剛到黃北就忙上了。”

陳道靜從發呆中驚醒過來,發覺了自己的失態,臉上不由微微一熱,連忙握住蕭何吏伸過的手,一時竟忘了該說什麼,隻好先笑了笑。

蕭何吏並沒有急著鬆手,微微用力地握了握:“歡迎你!”

雖然隻有三個字,但陳道靜卻仿佛聽出了其中蘊含的期盼,便輕輕點點頭:“謝謝蕭市長!”

“蕭市長終於來了,就等你了,快坐吧!”見眾人都站了起來,白小天顯得有些不太高興,這時見蕭何吏與陳道靜握手時間這麼長,心裏更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