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蕭何吏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蕭何吏起床,電話就響個不停,拿起來一看是黃猛的,心裏一驚,難道出什麼事了?
剛一接通,黃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蕭隊,昨天我們等到很晚你也沒回來,也沒敢給你打電話,沒什麼事吧?”
蕭何吏心裏一暖,嘴裏卻沒好氣地說道:“你要不打攪我睡覺,我就沒事!”
黃猛在電話裏嘿嘿地笑著:“還有個事蕭隊,今天在一個肉食專賣店發現了變質肉……”
蕭何吏打斷了黃猛:“這種事給我打什麼電話!該怎麼辦難道你不知道?”
黃猛還是嘿嘿地笑:“又是神農綠康的,標簽雖然都撕了,但沒撕幹淨,嘿嘿……”
蕭何吏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她的,仿佛自己故意找她的茬一樣:“你看著辦吧。”
“那我就按最高的上限處罰了。”黃猛的聲音裏透著壞壞的開心,以前查到神農綠康,不但最後處罰不了,還總被隊長罵的狗血噴頭,現在終於不用再那麼窩囊了,得揚眉吐氣地狠狠罰一次。
蕭何吏起床也沒洗漱,匆匆打車趕往單位,心裏稍稍有點慚愧,自從當了隊長,工資沒漲多少,不過打車的次數倒明顯增多了。
進了辦公室剛坐下,小雲就樂顛顛地跑了進來,先泡了一杯熱茶遞給了蕭何吏。
輕輕地啜一口,真香啊,茶香,人也香,看著喝著心裏都甜絲絲的美,蕭何吏陶醉地晃著腦袋,這小日子過得就跟神仙一樣,如果能一輩子這樣也知足了。
看著蕭何吏搖頭晃腦的樣子,小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雲,最近又欺負飛揚沒有?”蕭何吏心情很好地跟小雲開著玩笑。
小雲臉一紅:“誰欺負他了!”
“恩,不欺負就好,趕緊走吧,我得忙了。”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冬日,喝著香茶,玩一局電腦遊戲,多令人愜意啊。蕭何吏一邊開電腦,一邊支走小雲,怕她看見自己玩遊戲影響光輝形象。
小雲還以為蕭何吏真要忙工作,就湊了過來認真地說:“蕭隊,交代給我幹吧,反正出納那點活隨手就能幹了。”
蕭何吏抬起頭看著小雲,目光有一絲欣賞,嘴裏卻說道:“趕緊走!小毛孩子當什麼秘書!”
小雲見蕭何吏總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心裏有點委屈,心想你才比我大幾歲啊,就大著膽子撅著嘴說:“蕭隊,你不能老把我當孩子,我都十九周歲了,其實我叫你蕭哥也行。”
“那你爸爸叫我什麼!”蕭何吏被氣笑了,隨手拿起一個文件就作勢要仍小雲。
小雲嚇得一抱頭:“粗魯。”
蕭何吏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飛揚多大了?”
“二十三。”小雲不假思索地說。
“嗬,摸的挺透啊。”蕭何吏壞壞地說。
小雲臉一紅:“全隊的人我都知道,蕭隊你二十六。”
蕭何吏剛要說話,徐燕一推門進來了:“蕭隊,今天該發工資了,你要同意就簽個字吧。”
“哦,那就發吧。”蕭何吏接過工資表放在桌上,心想這日子過的真夠快的,自己來了居然都一個多月了。
小雲知趣地走了,徐燕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蕭何吏指了指沙發:“坐。”
徐燕搖搖頭,也不說話,依然站在那裏。
蕭何吏細細地看著,漸漸明白了徐燕為什麼這副表情,別的人都因為有檢疫提成工資都高了,隻有徐燕、蘇銀忠和幾個水政人員因為沒有參加市場檢疫都還是一千五的基本工資。
“蘇銀忠這個月就沒來上班,還給他套工資幹嘛?”蕭何吏點著工資表上蘇銀忠的名字說道。
“可是,隊裏也沒開除他啊,基本工資你不是說全隊都有嗎?”徐燕少了以前的張揚,很平靜地解釋著。
“不來上班還有個屁錢!”蕭何吏把工資表摔在了桌子上。
徐燕依然很平靜:“那我就把他去掉。”
“另外,你的工資……”蕭何吏沉吟著,他對徐燕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一直恨不得她趕緊走,但通過一個月的接觸,發現這個人雖然脾氣壞,但卻幹事認真,一絲不苟,而且勇於批評,不怕得罪人。有時自己看著不對的人和事,常常礙於情麵說不出口,比如對黃猛,比如對尤太華的老婆,但徐燕就能毫不留情麵地指責他們,而被指責的那些人居然也能改正,起碼當著徐燕的麵能改正。
徐燕依然站著不吱聲。
或許,隊裏還真需要這麼個人,蕭何吏在心裏反複掂量著:“你的工資我再想想,這個月的就這樣吧。”說完簽上字遞給了徐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