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麵無表情地拿著工資表走了。
蕭何吏愣了一會神,也沒琢磨好給徐燕定多少工資合適,算了,先玩會遊戲吧,想著隨手打開了紅色警戒的電腦遊戲。
正玩得投入,門咣當一聲開了,一個人闖了進來:“姓蕭的,你什麼意思?”
蕭何吏一驚,趕緊先把遊戲退了出來,這才抬頭一看,見來人原來是蘇銀忠,頓時冷下了臉來:“蘇銀忠,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幹什麼?”
蘇銀忠情緒有些激動:“我來領工資!媽的,卸磨殺驢啊,當初二隊最困難的時候,是誰在這盯著,現在情況好了,倒他媽沒我工資了!”
蕭何吏向後仰了仰身子,平靜地說:“你搞清楚,是你自己要走的。”
“別他媽廢話,我就問你一句話,有沒有我的工資!”蘇銀忠暴跳如雷地吼道。
蕭何吏微微笑了笑:“沒有。”
“你行,你行,好,好,”蘇銀忠不停地點著頭,突然抬手指著蕭何吏罵道:“小子,那你等著,要不是蘇局長攔著,我早讓你幹不下去了!別以為自己跟多大本事似得!我草你媽的!你他媽算那顆蔥哪顆蒜啊!”
蕭何吏騰地站了起來:“蘇銀忠,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罵誰呢?你再罵一句別說我不客氣!”
麻子等人聽到了動靜連忙跑了過來,剛開始還抹不下臉,客氣地勸著,後來見蘇銀忠太過分,不由慢慢也動了肝火,勸說中就加上了推搡。
蘇銀忠氣的眼裏冒火,連麻子這樣的窩囊廢都敢跟他動手了,盛怒之下抬手就是一拳,結果卻被麻子閃身躲過揪住衣領給摔出了門去。
蘇銀忠又怒又怕,意識到再鬧下去自己也沾不到便宜,便從地上爬起來,掉頭走了,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著:“麻痹的,等著瞧,我要收拾不了你們,我就不姓蘇!”
麻子搖搖頭,回到屋裏勸蕭何吏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值得生氣。蕭何吏擺擺手,笑著說我不生氣,你們都回去吧。
麻子走了以後,蕭何吏點上一支煙,又重新打開了遊戲,不過卻有些心不在焉起來,由於集中不起精神,玩了三局,輸了三局,最後索性直接退出了遊戲。
呆呆地坐了一會,摸起電話給馮連才打了過去:“馮局長,剛才蘇局長的堂弟來了……我這樣做合適嗎?”
馮連才聽完笑了笑:“不幹活哪來的錢,不用怕,鬧的越大越好!諒他也沒這個膽子!”
放下電話,蕭何吏心裏踏實了一些,想起好久沒給任書記彙報工作了,就又摸起了電話:“任書記啊,我是小蕭,嘿嘿,您最近忙吧?”
東扯西拉了好一會,蕭何吏才慢慢轉到正題上,任書記聽完,沉吟了半響說道:“何吏啊,最近老蘇忙著爭局長的事情,估計不想節外生枝,所以近期不用擔心,可是你也要為以後想一想,最好不要把後路都堵死。”
放下電話,蕭何吏心裏一陣懊惱,還不如不打呢,心情剛輕鬆了一下,卻又被任書記幾句話弄的沉重起來了。轉頭看了看院子裏陽光很好,心想到院子裏透透氣吧。
剛站起身,電話卻急促地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蕭何吏。”
“小蕭啊,我是王樹華。”
“……”蕭何吏實在想不起王樹華是誰。
“我是監察局王樹華。”對方提醒道。
“哦,”蕭何吏恍然大悟:“王局長啊,請問您有什麼事?”
“聽說你們早上查處神農綠康了?”
“是啊。”蕭何吏心想,消息傳的夠快的。
“怎麼處罰得這麼重啊?小蕭啊,這樣子可不好啊。”王局長在電話裏語重心長。
蕭何吏想起了黃猛早上說的話,按最高的上限處罰,自己也是默認了的,隻好支支吾吾地說:“王局長,都是按規定來的,不是亂處罰的。”
“講法律法規我比你懂!”王局長有些不高興:“小蕭,你要明白,罰款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促使他們提高標準,上規模、上效益、上水平、上台階的手段,讓他們發展才是我們的執法的根本目的。目的搞不清,就容易變成瞎胡鬧,隻有目的真正搞清楚了,像罰款之類的手段才能靈活掌握、靈活運用嘛。”
“哦,是,是。”蕭何吏見王局長隨意一點小事就能滔滔不絕講出那麼多冠冕堂皇的道理,心裏也有點佩服,就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您的意思?”
王局長頓了一頓,笑著說道:“小蕭啊,我看就警告他們一次,下不為例吧。”
“這樣不好吧?”蕭何吏有點吃驚:“咱們都下了處罰通知單了。”
“下了可以收回嘛。”
“王局長,那也太兒戲了吧,企業會怎麼看?朝令夕改,不是顯得我們沒正事了嗎?”
“企業會感謝你的,好了,就這樣吧!”
“等等!”蕭何吏著急起來:“王局長,我覺得可以稍微減免一點,但不能全免。”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傳來了嘟嘟的盲音聲。
蕭何吏歎了口氣,搖搖頭,這叫什麼事啊。剛想起身,電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