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詩在電話那端略微猶豫了一下,馬上爽朗地答應了。
放下電話,喬素影微微歎了口氣,雖然是自己提出來的,但聽到高雅詩爽快答應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失望,其實在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高雅詩能拒絕的。
蕭何吏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給幾個中隊長開會,接起電話一聽是喬素影,蕭何吏心裏多少有些奇怪:“小影啊,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個電話嗎?喬素影心裏一酸,卻笑著說:“高雅詩來東州了,約好吃個飯,你來嗎?”
“啊?恩,是,好。”一聽高雅詩三個字,蕭何吏頓時覺得心跳加快,語調也有點失控了。
喬素影心裏發苦,輕歎了一口氣:“晚上七點,祥和路昭飛酒店。”
“好,我去了以後給你打電話。”蕭何吏強壓著內心的興奮。
尤天華等人好似也看出了點什麼,臉上都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蕭何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清嗓子:“繼續開會,剛才……”
本來是半個小時的會議,三下五除二十多分鍾就處理完了,一些需要進一步探討的細節一律跳過以後再議。
把一眾人打發走後,蕭何吏端起杯子咚咚喝了幾大口,雖然剛才也不停地潤著嗓子,但總還是感覺發幹。這是老毛病了,大學時每次與高雅詩約會前都會有這種感覺。
整個下午,蕭何吏都在坐立不安中度過,平時很不注意衣著打扮的一個人也開始忙活了起來,先去理發店洗了洗雞窩頭,並吹了個滿意地造型,回到辦公室又翻騰了半天,找出那筒基本沒用過的鞋油把皮鞋狠狠地擦了幾遍。
牆上時鍾的秒表一蹦一蹦有條不紊地走著,蕭何吏恨的壓根發癢,就一點不也能照顧照顧心急如焚的人嗎。
終於,艱難地熬到了下班,蕭何吏決定以權謀私一次,因為雲飛揚還沒學出駕駛證,隻好把尤太華叫了過來:“尤隊,晚上沒事吧?”
“沒事。”
“一會開車把我送到個地方。”
“行,幾點走?”
“哦,還得等一會,走的時候我叫你。”
“好。”
……
長安麵包來到祥和路昭雲酒店的時候,蕭何吏特意讓尤太華開到門口,下了車又張望了一會,依然沒見人影,這才有些失望地對尤天華說:“回去吧,路上慢點。”
“蕭隊,我幾點來接你?”
蕭何吏沉吟了一會,搖了搖頭:“別來了,我自己回去吧。”
“我晚上沒事。”尤太華堅持著。
蕭何吏的心裏,早已為自己的虛榮感到了羞愧,但他又知道高雅詩喜歡這些,在心裏掙紮了許久,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用了!”
尤太華走了,蕭何吏拿出電話給喬素影打了過去:“小影,我到了,你們到了沒有?”
喬素影語氣裏有些淡淡的揶揄:“嗬嗬,蕭大隊長今天好積極啊。”
蕭何吏臉上一熱:“我正巧搭了個便車。”
喬素影輕輕笑了起來:“蕭大隊長還用搭便車啊。”
喬素影從沒有用過這種玩笑的口氣跟蕭何吏講話,這讓蕭何吏很有些不適應,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們在酒店裏呢,看到你了,進來吧。”喬素影輕笑道。
蕭何吏頓時精神一振,心裏美滋滋的,原來她們看到了,那就沒白坐專車來。
一進飯店,遠遠就看到喬素影在向他揮手,喬素影的旁邊,站著一身雪白的高雅詩。
蕭何吏嗓子又開始發幹,心也開始騰騰地跳著,連忙朝她倆走去,卻不想腳下被絆了一下,整個人顯得有些跌跌撞撞。
高雅詩和喬素影都笑了起來。
“雅詩,小影,你們都來了。”蕭何吏想故作輕鬆,但神情仍然顯得很扭捏,聲音裏也充滿了拘謹。
高雅詩倒很自若,指了指裏麵的一把椅子,親熱地說:“嗬嗬,來何吏,坐裏麵。”
蕭何吏趕緊走了進去,但越想表現卻越出岔子,大衣的下擺不小心蹭到了一個茶杯,啪的一聲脆響,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望著一臉窘態的蕭何吏,高雅詩體諒地笑笑:“沒事,叫服務員過來。”
“不用,我來吧。”蕭何吏蹲下手忙腳亂的收拾著碎片,一不留神中指卻被割破了,心裏更加窘迫,怕被高雅詩看到趕緊把手伸進了兜裏,用另一支手小心的收拾著。
喬素影坐著沒動,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雖然心裏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但整個心情卻放鬆了下來,按蕭何吏現在的表現,高雅詩是肯定不會回心轉意的。
好半天,蕭何吏才算收拾利索,坐在了椅子上。
“何吏,聽說你當隊長了呢,真厲害啊。”高雅詩笑吟吟地端起茶壺給蕭何吏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