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吏連忙站起身,端起杯子接著:“哪啊,就一個小隊,小影都是處長了呢。”
高雅詩吃驚地回頭望了喬素影一眼:“小影,你真不夠意思,這麼大的喜事也不跟我說一聲。”
喬素影輕輕地抿嘴笑著:“賤嘴,真夠快的!我還沒來得及說呢!”
高雅詩嗬嗬笑了起來,蕭何吏也不自然地笑笑,詫異地看了喬素影一眼,有點奇怪,今天怎麼說話跟變了個人似的。
喬素影不理蕭何吏,靜靜地端著茶杯看著窗外。她知道高雅詩一直嫉妒自己,在自己麵前唯一驕傲的就是自己喜歡的蕭何吏卻喜歡她。所以來時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對蕭何吏冷淡,不要因為自己而激發起高雅詩的虛榮心。
不知道是喬素影的做法起了效果,還是因為當了處長的緣故,高雅詩不再理會蕭何吏,親熱地與喬素影嘮了起來。喬素影則端著茶杯稍微有點高高在上的樣子,笑吟吟地聽著。
蕭何吏也樂得這樣,興致勃勃地傾聽著兩個女人閑嘮,誰說話他的目光就轉到誰的臉上,當然在高雅詩的臉上停留的時間會長一些。
高雅詩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漂亮!蕭何吏在心裏感慨著,也對自己的眼光有些自得。
大學時,很多人都覺得喬素影是園藝係的係花,但在蕭何吏眼裏,高雅詩才是當之無愧的。
喬素影容顏清麗,身材苗條緊致,給人以很脫俗的感覺,尤其是那修長筆直粗細又恰到好處的雙腿在農業院校裏確實是鳳毛麟角。但蕭何吏看女人,基本還停留下先看臉的水平,在他眼裏,高雅詩的臉龐簡直是太完美了,兩道彎彎的眉毛,因為略濃而特別顯眼,眼睛則朦朦朧朧地罩著一層霧氣,大多數時候都帶著濃濃的笑意,一笑起來,兩隻眼睛更是變成了月牙,長長的睫毛也更加清晰。但真正最讓蕭何吏著迷的,卻是那如花的笑容。高雅詩白裏透紅的臉上有很多像酒窩樣的長長的“酒溝”,平時淺淺地看不出來,但一笑起來的時候便會變深,在臉上堆積起來,能讓人真切地感受到美麗花朵突然綻放的感覺。
就拿現在來說,兩個人坐在一起,喬素影的皮膚算很好的,白裏透著一種如玉般的光澤,但與高雅詩坐在一起,立刻就顯得有些黯淡,因為另一張麵龐有一種太白皙的亮彩,不但白,而且裏麵時時升騰著一片晚霞,或笑或羞的時候,那片紅色的晚霞忽然聚起,然後又慢慢地消散,還沒等完全散盡,突然又升騰了起來。
這些年蕭何吏也碰到了很多女孩,卻幾乎從未想過婚嫁的問題,其實就是因為心底最深處還保存著高雅詩的影子。
蕭何吏呆呆地坐著,用近乎貪婪的目光享受著那一抹紅霞從兩頰刷得升起到耳邊,然後漸漸向下消散到耳垂下邊,卻忽然又升了上來……
喬素影雖然故意不看蕭何吏,但那隻是表麵,暗地裏自然還是留心注意的,看到蕭何吏這副神情,心裏一黯,這一黯倒不完全是為自己,也有些為蕭何吏不值。
“高雅詩,咱們點菜吧?”雖然高雅詩一直親熱地稱呼她為“小影”,但喬素影卻一直叫高雅詩的全名。
“餓了嗎?”高雅詩笑了笑,略帶一絲為難:“還有一個朋友,要不?我們先點?”
“等等吧,反正也不餓。”蕭何吏搶先答道。
喬素影看著蕭何吏一臉獻諂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俏臉一板:“我餓了!”
蕭何吏疑惑地看了喬素影一眼,平時挺懂事的啊,今天到底怎麼了?
高雅詩的笑容帶了一絲不自然:“那我們就先吃吧,反正都是好朋友,他也不會怪的。”
服務員拿過了菜單,蕭何吏遞給喬素影,沒好氣地說:“你餓你就先點吧,我一會再說!”
高雅詩笑道:“小影,你先點著,我去打個電話,看他到哪裏了。”
喬素影也不客氣,一連點了六個不便宜的菜,而且還在繼續拿著菜單在那端詳著。
蕭何吏頭上有點冒汗,他今天倒是有備而來,把辦公室的三百多塊錢都帶在了身上,但看到喬素影這個點菜法,心裏頓時沒底了,輕輕地說:“小影,點那麼多,能吃的了嗎?”
喬素影從沒在蕭何吏麵前如此放鬆過,開始幾句話的時候還感到有點別扭,但後來已經沒有任何障礙了,甚至她已經隱隱享受起兩個人的這種關係了,起碼不那麼壓抑。
“又不是你請客,你心疼什麼?”喬素影一邊隨意地繼續翻著菜單,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我,我想請,今天晚上,不過我一共帶了三百多。”蕭何吏有點不好意思。
喬素影不看蕭何吏,眼睛盯著菜單,依然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三百多?那可不夠。”
蕭何吏往前靠了靠身子,低聲說:“要不,你先借我點?我明天就還你。”
喬素影放下菜單,笑容有些譏誚:“怎麼這麼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