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說人話行不行!”暴狼怒視著眼鏡老三,他最煩咬文嚼字了。

丁愛輝一直不話,對於老二、老三的意見不統一,他有些拿不定主意,過了半響,轉頭問杜雲武:“老五,你覺得呢?”

杜雲武也一直沒有話,雖然名列老五,但他卻是這群人中最聰明的,他非常清楚,如果比經濟實力,比上層關係,丁愛輝都要遠遠強於許靜,甚至論手下的能力,暴狼、眼睛老三和失蹤的王山也遠遠比許靜手下的四把刀強很多,但是丁氏集團和許家兄弟比起來,有一個最大的致命傷,那就是掌舵人不行。就像一個人,拳頭再硬,力氣再大,武器再鋒利,如果腦筋是白癡,那也不會打倒一個比他弱小很多卻頭腦機敏的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杜雲武不像眼鏡老三那樣憂國憂民統籌大局,為了丁愛輝的幫派大業鞠躬盡瘁,也不像暴狼那樣天天瞪眼罵人胡吃海喝玩女人混吃等死,而是勸丁愛輝以他杜雲武的名義開設了娛樂城和幾家餐廳,雖然名義上所有收入都歸丁愛輝,但其中的貓膩隻有他自己知道。

初中沒畢業就出來四處流浪的他就像一隻精瘦如柴卻又狡猾異常的狐狸,他暗中培植以自己為核心的勢力,不但丁愛輝想不到,就連眼鏡老三也想到,排行老五的他已經建立了自己的隊伍,能調動的力量甚至絕不在丁愛輝之下。雖然早已經成了個人物,但杜雲武依然繼續在裝,而且裝得像,所以他才會連續三天親自出馬去找盧雁的麻煩,去做一個小卒該做的事。

“輝哥,我覺得三哥說的對!”杜雲武看看一臉優柔寡斷的丁愛輝,心裏充滿了鄙視,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威風擺架子玩女人,但正事卻沒有一點腦子,這種人仿佛隻有兩個極端,要麼誌得意滿囂張猖狂,要麼驚疑恐懼慌亂失色,就憑這種水平,也能跟許靜鬥?不過盡管心裏這樣想著,但臉上卻還是一副極為尊敬的神色:“許靜才是咱們的心頭大患,除掉了許靜,咱們就可以在黃北一手遮天,至於新局長舊局長,我覺得倒先不必管,不定幹幾天就滾蛋了呢!”

丁愛輝點點頭,覺得有道理,便轉頭對暴狼道:“老二,我覺得還是先對付許靜吧,上次王山的事我們吃了個暗虧,這次要他連本帶利給還回來!”

“嗯,那也行!我早就想收拾這幫兔崽子了!”暴狼見丁愛輝發了話,便大大咧咧地道。

眼鏡老三見自己的意見被采納,自然欣喜異常,但更高興的,卻還是杜雲武,他早就盼著兩邊開戰了,根據他的估計,丁愛輝等人會死的很慘,而那樣的話,這些由丁愛輝投資的產業也就不明不白地歸他所有了。

這邊在研究如何對付許家兄弟,而此時,許靜和許峰也正在帝豪皇宮與孟如海商量著光頭的事情,剛出院的許剛和一直相對獨立在牧羊鄉經營的朱強這剩下的兩把刀也在座。

“他媽的,這個姓陳的娘們也太張狂了吧?連李書記和馮隊長她都不給麵子!”許峰拍了一下桌子,怒氣衝衝地站起來:“哥,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了,否則,她會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

許靜輕輕地揉著眼睛,半響笑了笑,對孟如海說道:“孟局,我昨晚沒有睡好,真沒想到姓陳的這麼難搞,這麼多人打電話她居然都不買賬,看來光頭幾個這次是栽到她手裏了。”

孟如海深深吸了口咽,緩緩吐出來,道:“進去就進去吧,就當買個教訓,光頭幾個最近一段時間也太張狂了點,磨一磨對他們也有好處。”

“哥,不能就這麼算了!”許峰白淨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神色:“必須給她鬧點事!先給邵雄俠那王八蛋一點教訓,然後把那個提供錄像的宋什麼平給送到醫院去躺半個月,光頭幾個不出來,他就別想從醫院裏出來,媽的!”

“你想給姓陳的送禮是吧?”孟如海有些無奈地看看許峰:“她現在正嫌光頭幾個關押的時間短,想挖點事呢。你現在鬧事,她不正舒服嗎,順手再把光頭幾個關幾天,沒事也能折騰出事來!”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許峰恨恨地說道,一臉的不甘心。

許靜責備地看了一眼弟弟沒有說話。

許剛轉過頭問孟如海:“孟局,當年楊平偉剛來黃北,也是裝過一陣子的,你覺得這個姓陳的,會不會也是……”

“別抱幻想了,剛子,到了這一步,咱們就別自己安慰自己了。”孟如海搖搖頭,道:“陳道靜這個人,我以前就有些了解,他和楊平偉絕不是一類人,你知道雲老七吧?就是被她收拾的,而且上任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

“這樣的話,事情還真的有點麻煩。”許靜站起身,慢慢走到窗邊,凝望著雪中黃北絢麗燦爛的夜景,緩緩地道:“你給光頭和兔子遞了話沒有?”

“遞了!”孟如海彈了彈煙灰,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雖然在治安大隊,她們一點風聲也沒露,但到了拘留所就由不得她們了,那是咱們的地盤!人一進去,我就讓人給他們幾個遞了話了,隻要能抗住,十五天內就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