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要繼續在這值班聽電話?”蕭何吏回頭望了邵雄俠和厲勝男一眼。
厲勝男將頭轉向了一邊,邵雄俠把茶杯給蕭何吏端了過來,衝陳道靜笑笑道:“局座,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撤吧,誰愛打就讓他打唄,你要嫌亂,就把電話線拔了!”
陳道靜衝蕭何吏笑笑:“蕭市長,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不早了。”蕭何吏抬手看看表,一臉誠摯地笑笑道:“保持聯係吧!”
“嗯,好!”陳道靜微微用力地點了下頭,不顧蕭何吏的反對,和邵雄俠將他送下了樓。
“雲隊!”邵雄俠一到樓下,就看到了在雪中站著的雲飛揚,忙跑過去親熱地打招呼。
“嗬嗬,雄俠!”雲飛揚淡淡地笑著應了一聲,沒有過多寒暄,快步上車啟動了那輛商務別克。
蕭何吏上車,放下玻璃擺擺手:“都回吧。”
“蕭市長慢走!”陳道靜站在院子門口,目送著車漸漸消失在夜幕中,這才回頭對邵雄俠道:“早點回去睡覺吧,養足精神,明天跟我突審光頭和兔子!”
陳道靜回到宿舍,將門關好,出於習慣,又將窗子檢查了一遍,這才洗了把臉脫衣躺在了床上,輾轉許久,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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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高娛樂城的一個包間內,丁愛輝和杜雲武幾個核心人物正在喝著酒,與剛才不同,房間裏沒有了女人,氣氛也顯得有些沉悶和壓抑。
這時,一個三十四五歲,帶著眼鏡看上去有些斯文卻又透著奸猾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輝哥,查清了,那娘們也是個公安,是新來的公安局長帶來的!”
“他馬格比的!也太囂張了!”一聽是公安,丁愛輝仿佛膽氣立刻壯了起來,拿起一個酒瓶狠狠地砸在了對麵的牆上,隨著一聲爆裂,地上浮起了一層泡沫。
“公安?”杜雲武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懷疑,望著那眼鏡男問道:“老三,你打聽準了沒有?公安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打聽準了。”眼鏡老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聲音卻依舊慢條斯理,慢慢坐在了沙發上道:“她叫厲勝男,以前是省廳刑偵總隊的,後來在清湖區,脾氣暴,身手好,還記得清湖的雲老七嗎?就是被她收拾的!”
一聽雲老七,房間裏的人臉上都閃過一絲驚懼,雲老七雄霸清湖很多年,手下兄弟眾多,特種兵出身,身手也自然了得,在東州算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可就在一年前,卻莫名其妙地就被抓了,被判了死緩至今還在獄中。
“媽的,果然厲害!”杜雲武緩過神來,咂咂嘴,摸身上的傷,仿佛有些後怕。以前就聽是雲老七是被一個女警抓的,逃跑反抗時,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被打斷了四根肋骨。以前還總一笑了之,以為是訛傳,現在才知道所言不虛。
丁愛輝的神色也有些變化,剛還架勢十足,現在仿佛又有些心怯了。
“厲害個毛!奶奶個熊的!那是沒碰到老子,碰到老子,不把她的胳膊捏碎才怪!”一個身材異常魁梧壯碩,渾身肌肉疙瘩,麵部猙獰的黑大漢一拍桌子吼道。
丁愛輝轉頭看看一身肌肉的黑大漢,半響點點頭:“暴狼,估計也就你能收拾她了!”
“媽的,落到老子手裏,先奸後殺!”暴狼的臉上閃著一股令人心顫的暴戾之氣。
“輝哥,我覺得這事不能衝動,她畢竟是公安局長帶來的人……”眼鏡老三慢條斯理地道。
“媽的,你什麼時候都是娘娘腔!這不能衝動,那不能衝動,馬格比的,如果不是你狗日的亂攔著,老四也不會死!”暴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眼鏡老三臉色微微有些發窘,雖然他從心裏看不起暴狼這樣的人物,但他卻最忌諱別人將老四的死歸結到他的頭上。
老四就是王山,由於目擊了光頭和兔子搶槍殺人的事件,當時按王山、杜雲武和暴狼的想法,就要明刀明槍地把許靜幹下去,但眼鏡老三卻覺得時機不到,所以讓王山示弱逃出黃北,但結果,還是在回來給母親上墳時失蹤了,說是失蹤,究竟怎麼樣了,大家心裏都明鏡一樣。
“許靜的四把刀算毛啊!”暴狼跟王山感情最好,所以一提起王山,情緒就有些激動:“我一人就幹他們三個,王山幹兩個也沒問題!老五對付兔子也綽綽有餘,狗日的,都是你這不讓,那不讓!”
“所以,我說這次不能衝動嘛!”眼鏡老三自然不會跟暴狼起衝突,那樣吃虧的一定是他,所以臉上雖然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強忍住不悅,平靜地道:“這個娘們隻是個警察,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什麼時候收拾她還不是我們了算,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許靜兄弟!”
“媽的,這跟許靜那雜碎有毛關係?!”暴狼不屑地撇撇嘴罵道。
“新來的局長一上任就把兔子和光頭幾個逮了,這明她對許靜是不友好的,起碼不會跟上任局長那樣幫著他!”眼鏡老三有些胸有成竹地模樣:“所以現在正是我們搞許靜的最佳時機,而不能為一時意氣爭短長,否則容易為淵驅魚為叢驅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