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輕人還半懸著的心頓時感到熱乎乎的,紛紛有些不好意思自我檢討太衝動,考慮欠周全。

“不,我倒不這麼認為!”蕭何吏笑著擺擺手,否定了年輕人的檢討:“社會需要的,不是那種所謂的成熟,什麼是成熟?難道油滑就是成熟?我覺得社會真正需要的,正是你們的衝動,因為有血性的人才會衝動,沒有血性的人,他衝動個屁啊!等他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考慮周全了,做什麼都晚了三秋了!”

年輕記者們被蕭何吏逗得笑了起來。

陳道靜見屋裏的氣氛這麼快就變得融洽溫暖起來,心中不由佩服蕭何吏副市長掌控氣氛的能力,卻又想起了袁華融,心想多虧沒讓他下來,否則估計臉上會難堪。

“陳局長,你不對咱們的小夥子表示一下感謝啊?”蕭何吏回過頭望著陳道靜,提醒般地笑著道。

“真的,我們非常感謝這期報紙的報道。”陳道靜一臉發自肺腑地誠摯:“公安局永遠樂於接受媒體的監督,隻有你們監督有力了,我們的工作才會改進,才會提高!”完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和難過的表情,略顯低沉地歎氣起了基層派出所經費的困難,有的所長,比如劉春剛所長在報道的前夜,已經三天沒有回家,這次做出的停職決定,自己也是很不忍心,備受煎熬,這不是讓基層所長流汗、流血又流淚嗎?

道後來,陳道靜的神情就有些難過起來,半響抬起頭笑笑道:“唉,真是很難啊,如果你們能在社會上幫我們呼籲呼籲,那該多好啊,我代表黃北市全體幹警感謝你們!”

一群小夥子見陳道靜得語氣低沉,言辭懇切,心裏也紛紛不忍,對自己昨天的做法更加覺得不妥,便紛紛表示一定會大力幫忙呼籲。

正在著話,門一開,宋子平和昨天那個瘦高眼鏡年輕人走了進來,見蕭何吏在場,又見房間內的氣氛這麼好,心裏也就明白了幾分,準備好的解釋也沒再說。

宋子平從包裏拿出一摞稿子,給房間裏的記者分發著:“這是我和劍鳴剛剛草擬的,明天見報就按這個意思。”

陳道靜又客氣而簡要地將剛才的意思給瘦高眼鏡年輕人了一遍,瘦高眼鏡年輕人笑笑道:“好啊,那你安排個專人,我明後兩天都過來,給你們做個專題,報紙不行的話,在電視台也行,給你們好好反應一下經費困難的情況,也算是這個事的後續報道,陳局長覺得怎麼樣?”

“那就太感謝了!我回去後立刻就安排人跟你聯係!”陳道靜笑著點點頭,她沒有注意道,蕭何吏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猶豫。

又寒暄了幾句,蕭何吏和陳道靜便告辭出來,向那個特別的單間走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蕭何吏的司機雲飛揚正好上樓,跟陳道靜微微點頭示意後,便走到蕭何吏身邊低聲道:“蕭哥,黃猛和子輝的遺體運回來了,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下葬,墓地選在了牧羊嶺。”

蕭何吏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悲傷,緩緩地點點頭:“明天你去幫忙,上午我有個會,散會後我直接過去。”

“嗯,好的蕭哥。”雲飛揚說完,轉身衝陳道靜微笑著一點頭,輕敏地跑下樓去了。

男女有別

雖然雲飛揚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陳道靜還是清晰地聽在了耳中,心中不由又浮起了一抹複雜,蕭市長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卻總是與那些人沾上關係呢!

回到房間後不久,三個人又聊了幾句。不一會雲飛揚打來電話,於燕部長已經過來了。

蕭何吏連忙起身,和陳道靜、袁華融迎到了樓下,於燕部長不是自己來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於部長,您來了?”蕭何吏搶步上前伸出手去。

“嗬嗬,”於燕部長仿佛和蕭何吏非常稔熟的樣子,親熱而隨意地拉住了蕭何吏的手,用另一手輕輕拍了拍,帶些責備地道:“何吏,又瘦了,得注意身體啊!”

“嗬嗬,精神著呢!向於部長學習,青春永駐!”蕭何吏仿佛也有些隨意,笑著拍了拍於燕部長的手。

“油嘴滑舌!”於燕部長嗔怪地白了蕭何吏一眼,轉頭指著那兩位五十多歲的人介紹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俞部長、東州廣播電視台黨組書記、台長,這是是嚴部長,分管新聞輿論、對外宣傳……”

蕭何吏忙上前一一握手寒暄,陳道靜暗暗有點咋舌,看來於燕部長跟蕭何吏的關係還真不一般,臨時的一個決定,就搞的如此大陣仗。

“這位是我們黃北市公安局局長……”蕭何吏跟兩位副部長打完招呼,想介紹一下身後的陳道靜和袁華融,卻被於燕擺擺手打斷了:“別在這裏聊了,坐下再介紹。”

“哦,好,於部長,請。”蕭何吏仿佛今天也很有精神,不似以往那麼疲憊,引請著於部長三人上了二樓單間。

“嗬嗬,還是老地方啊。”於燕部長進了門笑笑,脫下了大衣隨手交給了愈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