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萍也正巴不得這樣,忙連連點頭:“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我現在心亂如麻,沒點頭緒。”

“呸,我還不知道你!”劉紅輕輕呸了一口,輕聲笑道:“心裏正想著怎麼跟那小白臉去翻雲覆雨了吧?”

“亂說!”宋萍臉一紅,狠狠瞪了劉紅一眼:“小心讓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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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陳道靜正坐在辦公桌前,皺著眉頭聽兩路人馬的彙報,邵雄俠和丁大成已經回來了,但厲勝男和徐慕楓卻還沒有回來。

邵雄俠的彙報很簡單,一句話概括,並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丁大成的彙報倒很詳細,也有很多發現,比如案發當天和前一天在宋其昌家附近出現過哪些可疑的人和事。

陳道靜皺著眉頭聽著,心裏除了失望還是失望,一個合格的偵查員,不但要善於發現線索,還要善於梳理和屏蔽假線索,因為大多數的群眾都渴望成為第一個知道謎底的人,所以在民警調查情況時,會將很多事情做一些聯想,希望自己想起的這些會成為案件最終破獲的重要線索,可是,大多數時候,這些聯想與案子本身是毫無聯係的。所以一名優秀的偵查員必須在眾多線索中去梳理,去判斷,去選擇,你選擇了正確的線索,案子就破了,你忽略了淹沒在大信息量中的某個看似不起眼的細節,或許就會離真相越來越遠。

牆上的表滴答滴答地響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道靜的心裏不禁有些焦急,一天了,案情並沒有進展,雖然這起案子看上去絕非是一般的自殺案,但卻又沒有任何令人信服的證據證明宋其昌不是自殺。

要怎麼跟段文勝書記彙報呢?總不能看上去像是自殺,但是有疑點,也可能是他殺吧?

這樣的彙報跟不彙報有什麼區別!!陳道靜焦急地看看表,看來隻能等待厲勝男和徐慕楓帶回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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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來什麼,正在焦急等待徐慕楓和厲勝男消息的時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陳道靜定定神,摸起了電話:“我陳道靜,你哪位?”

“嗬嗬,我是艾靜。”話筒裏傳來孫艾靜充滿笑意的聲音。

“嗬嗬,孫檢啊。”陳道靜笑了笑,問道:“是不是來詢問案情的進展情況啊?”

孫艾靜沒有回答陳道靜的問話,笑著說道:“我已經在你們院裏了。”

“嗬嗬,這麼不放心啊,還親自過來督導?”陳道靜一直與孫艾靜的關係很融洽,但經過了上午的那次談話,心裏隱隱有了些小小的疏離,她能感覺到段文勝書記和孫艾靜那種隻可意會的親密,而自己,卻被排斥在真相之外。

“道靜,說什麼呢!”孫艾靜不悅地回了一句,然後笑著說道:“這不是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嘛,段書記的指示,讓我唯你馬頭是瞻,所以一下班就過來供你調遣了。”

“嗬嗬,我可不敢當。”陳道靜笑了笑道:“好了,我下去接你。”說完也不等孫艾靜回話便掛了電話,整了整衣服出門向樓下走去。

剛來到二樓,就迎麵碰上了正走上來的孫艾靜,兩個人顯得有些親熱的樣子,挽著手去了三樓的局長辦公室。

進門後,陳道靜就顯得莊重嚴肅了許多,給邵雄俠和丁大成介紹了孫艾靜檢察長,當然也少不了一些溢美之詞。

這些讚美倒也不是胡亂吹捧,也都算是陳道靜的心裏話,而孫艾靜仿佛也清楚自己的這些優點,所以也沒過於謙虛,一臉淡淡的笑容,簡單地跟邵雄俠和丁大成打了個招呼便坐了下來。

陳道靜的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把孫艾靜作為段文勝書記的特使一般,詳細地將案情逐一做了分析。

孫艾靜的眉頭微微蹙著,半響問道:“屍檢了沒有?”

“還沒有。”陳道靜淡淡地笑了笑,如果宋其昌是選擇上吊或者跳樓,那下毒的可能或許不能排除,但這種自殺方式是絕不會下毒的,否則太容易讓精心設計的布局毀於一旦了。

“哦,”孫艾靜微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道:“道靜,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屍檢一下,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畢竟現在沒有其他的線索,而且就算是排除,也總算是給段書記一個交代。”

“也好。”陳道靜點點頭,轉臉對邵雄俠和丁大成道:“雄俠,大成,你倆去辦這件事,雄俠直接去找家屬,大成去接上法醫,然後直接過去與雄俠彙合。”

“嗯,好的。”邵雄俠和丁大成應了一聲,起身走了。

孫艾靜一直對陳道靜這種安排明確的工作方法很欣賞,笑了笑剛要話,陳道靜卻站起身來,笑著道:“艾靜,咱們這樣,你呢,趕緊給段書記做彙報,我去第二組那看看,可能工作量比較大,我過去也能幫點忙。”

“哦,也好。”孫艾靜本來還想跟陳道靜說點體己的話,但見她這副神情,知道現在她也沒有這心情,便笑著站起來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