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剛要給焦桂賢打電話,卻先收到了一條短信,竟然正是焦桂賢發來的:孟局,不好,陳局和徐慕楓要夜審光頭和兔子。

孟如海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看看表,早已是淩晨了,我草!這個娘們還是不是人啊!

連忙給許靜打過去,許靜反倒不慌了,這一係列的進攻讓他已經很難從容地布局,與其疲於應付,不如釜底抽薪!

丁建國,這都是被你逼的!許靜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凜凜的光芒。

晚上的審訊很順利,兔子幾乎沒費多少周折,三下五除二便招了,雖然都是避重就輕,但足夠可以延長關押了,而這,已經完全達到了陳道靜審訊的目的。

審訊光頭時的難度稍微大了一點,徐慕楓紮著繃帶審了二十多分鍾,光頭就是一言不發。

陳道靜擔心徐慕楓的傷勢,便親自走進了審訊室。在光頭麵前,陳道靜儼然像換了一個人,一口的江湖話,從久仰到緣分,從佩服到照顧,雖然說的看似很多,但僅僅也就用了兩分鍾多點。

江湖上的人物一般都有點英雄主義,有些人之所以能咬緊牙關,除了懼怕後果外,更多的是為了享受出來後那種榮耀。當然,這種英雄主義大多數都來自於對於背後勢力的自信或者恐懼。

陳道靜當然明白這一點,她這麼來突審兔子和光頭並不是心血來潮,一是早有準備,隻是被近來發生的事情打亂了,二來她也收到了一個神秘電話,兔子準備招供。

“光頭,我很忙,否則也不會這個時間還不睡覺,明天一早我就要飛往南州。”陳道靜說完看看表:“我給你三分鍾的時間考慮,如果想說,我就留下來,如果不想說,那咱們就公事公辦。”說完兩道威嚴地目光逼視著光頭。

光頭臉色閃過一絲矛盾之色,不過隨即就低下了頭,又開始像剛才一樣死不吭聲。

“一分鍾了。”陳道靜抬手看看表,淡淡地說道:“光頭,我明白你心裏在想什麼,覺得你有靠山是吧?覺得你的老板能量很大,完全能把你撈出去是吧?”

光頭還是低著頭不做聲。

“嗬嗬,我告訴你光頭,你有靠山,我也有靠山,而且我的靠山比你的靠山要大得多,否則我也不會一來就收拾你們!”陳道靜笑笑道:“不怕說給你聽,我在省裏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下來?為什麼先到清湖區?雲老七聽過吧?”

光頭雖然繼續低著頭,但身子卻微微一動。

“一分半鍾了。”陳道靜又看看表:“你還有一分半鍾。”

騎虎難下

光頭仿佛有些沉不住氣了,可終歸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抬起頭哭喪著臉道:“局長,我真的沒幹什麼啊!就是收費時……”

“好了,不想就算了!”陳道靜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架勢:“光頭,我可以告訴你,你身上背的案子,就算不招,那也是鐵案,如果你主動招,到時候可以酌情從輕處理,何去何從,你自己掂量!”說完仿佛又想起了什麼,又道:“另外,你不用再對你的靠山抱幻想了,他現在自身難保,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被關進來好幾天了,從來沒有一個說情電話找我!”

徐慕楓此時插話冷冷地威脅道:“光頭!你可別不識好歹,我們局長能親自來,那是看得起你,如果你不給局長麵子,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光頭沉默了,不過這次的沉默不是剛才的那種沉默,身子軟軟地靠在了椅背上,臉上透著一絲絕望。

陳道靜和徐慕楓對視一眼,兩個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徐慕楓輕輕一拍桌子:“說吧,就從這個案子開始!”

“那天,我們幾個……”光頭頓了一下,定定神說道:“我想抽支煙,可以嗎?”

陳道靜剛要說不,徐慕楓卻已經脫口而出了:“不行!”

光頭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無力地垂下了頭,而陳道靜的目光中則閃過了一絲欣賞。

很多人辦案時,總喜歡拿出掌握的證據,怒目而視厲聲質問就會擊垮犯罪嫌疑人的精神支撐,其實在實際的審訊中,讓任何一個人承認犯罪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這不但需要自信和創造力,還需要高度的技巧。有些具備高超技巧的審訊員甚至能讓沒有犯罪的人承認罪行,就充分明了他們在操控心理方麵的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