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絕不食言!”白小天的身體微微有些搖晃,又拉住林秀峰的手醉醺醺地說道:“老哥,劉省長是個好人,是個好領導,改,改天,我一定去省裏看望他,你,你!你也必須參加!”

“嗬嗬,沒問題。”林秀峰笑著拍了拍白小天的手說道:“白市長,早點回去休息吧,黃鋼的事已啟動,有你忙的,而且咱們見麵的機會也多了,不在這一時一晚的。”

“好,兩位老哥,我先走了!”白小天揮揮手,搖搖晃晃地上車離去了。

林秀峰和丁建國對視一眼,臉上都浮起了一抹會心的笑容,點點頭,也各自上了車。

林秀峰摸出電話給丁建國打了過去:“建國,小輝的事不要急,先把這個事辦起來再說。”

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剛才在酒店門口不談,但剛分別上了車,便又通起了電話。

丁建國似乎也早已習慣,歎口氣:“我明白,你放心吧。”

對於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丁建國有些苦惱,有些無奈,又有些恨恨地道:“這個兔崽子,多在裏麵呆幾天也好,省得出來給我惹麻煩!”

“嗯,”林秀峰點點頭,不過隨即又叮囑道:“也找人關照一下,畢竟你這個兒子的惡行不少,仇人恐怕也不少!看守所焦桂賢那邊,我會給他打招呼的。”

“唉,掛了。”丁建國仿佛不願繼續這個話題,說完便掛了電話,輕輕歎了口氣,一個父親該做的,他都做了,甚至不該做的,他也做了,如果丁愛輝連十五天都撐不住,那就隻能怪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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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愛輝在看守所過得很愉快,甚至有點驚奇,原來看守所居然還是個世外桃源。

由於丁建國的關係,很多看守所的民警對丁愛輝很是關照,盡管邵雄俠新出的規章製度的監管讓他們不能向往常那樣隨意,但還是偷偷摸摸地給丁愛輝提供了各種方便。

邵雄俠由於對看守所的問題還在觀察和搜集階段,也樂得他們去做一些暴露問題的舉動。

每個號子,其實都有獄霸、獄棍的,在這個小小的區域,他的權力無處不在,而為了保護這種權力,一般來說,這些人會對新來的犯人采取一些精神和肉體上的打壓,使得他們內心恐懼而完全臣服。

不過丁愛輝的運氣不錯,也許是有人特殊關照,他分到的號子的獄棍叫阿勇,以前是青妍路的一個混混,曾經有次無意中得罪了脾氣火爆的老二暴狼的一個相好,被當街打了個慘不忍睹,住了半個月的院,出去就去找暴狼賠罪,結果暴狼火氣沒消,又把他打了個半死,直到後來杜雲武出麵才將這事給消了,從那時起,他就一直跟著杜雲武。

阿勇這次也是來頂罪坐牢賺點零花錢的,已經進來一個多月了,自然不知道他的老大杜雲武也被抓了,所以一見到丁愛輝,吃驚之外,便是殷勤周到的侍奉。

丁愛輝過的很愜意,每晚睡覺都有人捏腳捶腿,稍一不舒服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竟然跟在外麵沒有什麼區別。雖然最近活動室被焦桂賢關了,但丁愛輝倒也沒覺得悶,阿勇每天都搞點小花樣來供他取樂,許多行為在一般人看來是發指的,但丁愛輝卻完全不覺得,樂在其中,尤其是那個逼迫犯人跪在地上仰頭接尿的節目,更是他的最愛。

徐慕楓負責丁愛輝的案子,他並沒有急於審訊,而是從外圍入手,把最近四五年的多起強J案,甚至還有攔路搶劫和強J的案件進行了細致的調查和取證工作。這些工作雖然量很大,但比起以前,還是簡單了許多,因為在得知丁愛輝已經被關了看守所,那些平時不敢多說的受害人心底雖然沒有完全消失恐懼,但還是看到了一絲曙光。

通過細致的調查和取證,徐慕楓手頭掌握了一定的資料,隻是有一點他非常迷惑,很多受害者都是在路上被搶劫和強J,大多數都在三十五六歲以上,甚至有幾個已經年過四十五歲,姿色也都很一般,比起夜總會那些或妖嬈、或嬌媚、或清純的二十歲左右女孩,肯定是差得遠了。

丁愛輝有的是錢,也有的是女人,可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去強J單身婦女呢?而更難理解的,還有他同時實施的搶劫,如果說丁愛輝搶劫,那恐怕整個黃北沒有幾個人會相信,更多的恐怕還是當個笑話。

也正是這個原因,當邵雄俠幾次提出突審丁愛輝的時候,徐慕楓都有些猶豫,他想再沉一沉,一來先磨一磨丁愛輝的氣焰,二來,也是更重要的,他需要找到丁愛輝作案的合適的動機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