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實並沒有給徐慕楓太多寬裕的時間,陳道靜敏銳地感覺到了黃北情勢的變化,有些領導已經隱隱表達過意思,她明白這種事領導們不好直接開口,而且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主動示好的機會,如果自己這邊遲遲沒有反應,那對方也不會這樣無限期地拖下去。

更讓他不解地是,最近跟丁建國關係最近的兩個人,卻並沒有開口。白小天大會小會將丁建國對黃北的巨大貢獻掛在了嘴邊,但卻從來沒有過問過丁愛輝的事,仿佛並不清楚丁愛輝被抓的事情。而林秀峰書記,也沒有過問案情,隻是直白無誤地告訴她,讓她確保丁愛輝的人身安全。

“慕楓,抓緊時間,突破防線,做成鐵案!”陳道靜終於忍不住向徐慕楓下達了命令。

“媽的!終於該收拾這個王八蛋了!”邵雄俠顯得很開心,最近他被丁愛輝的事搞得有些鬱悶,他其實很想搞點事來整整丁愛輝的,可是檢察院那幫駐所員就像不睡覺一樣,天天二十四小時睜著兩隻眼睛,一隻盯著他邵雄俠,另一隻就盯著丁愛輝,讓他總是無處下手,而且好像看守所裏也有檢察院的眼睛。有幾次他趁駐所檢察院的人不在,忍不住做了點小動作,可很快駐所員馬上就趕來製止了,一臉嚴肅,從人權到和諧,從瀆職到犯罪,給邵雄俠上了好幾次課,並隱隱帶些威脅的意味,氣得邵雄俠直翻白眼,差點就想說看守所裏那些人私下對丁愛輝的關照,你們這些狗屁駐所員怎麼跟瞎了眼一樣不管不問呢。

與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邵雄俠不同,徐慕楓眉頭不展顯得心事重重,他知道這樣貿然出擊,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的進展和突破,反而更能讓審訊進入僵持,一旦提高了丁愛輝對抗審訊的自信,很容易讓整個案件夾生起來。

事情的發展,也與徐慕楓想得一樣,在第一次審訊丁愛輝時就遇到了困難。丁愛輝已經被人吃了定心丸,一點也不慌張,態度惡劣,神情極為狂妄和囂張。而這件案子,檢察院的住所檢察員也很“關注”,除了孫艾靜後期派來的兩個人,以前留下的兩個駐所員高度關注這個案件的審理,竟然全部上陣進行“監督”。

“少他媽給我身上潑髒水!”審訊室內,丁建輝神情倨傲而囂張,沒等邵雄俠問完就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邵雄俠和徐慕楓的鼻子罵道:“你們他媽地說我搶劫強J?我草你們嗎的,老子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有女人!不服嗎?來,把你們看守所、刑警大隊和治安大隊所有的人的存折都拿來,看看加在一起有老子的零頭多嗎?如果你們的錢加起來比我的零頭多,老子屁都不放一個,馬上簽字!”

由於案情久遠,所有的證據都是受害人的描述,除了最近一起,被盧雁保存了受害人的內褲,,在上麵提取了一些精斑並做了化驗檢測,由於物證保存的不是特別好,上麵的指紋已經不是太情緒,而那些許的精斑據法醫科的人說DNA檢測恐怕也有些難度。

徐慕楓冷冷地望著丁愛輝:“你不要這麼囂張,是不是有人給你吃了什麼定心丸了?我告訴你,誰給你吃也沒用!”

“老丁,我勸你別抱什麼幻想了,你也不想想,就像你這種身份,如果不是上麵有指示,別說我們哥倆,就是包括陳局長、孟局長在內,誰敢動你半個指頭?”邵雄俠笑嗬嗬地插話道:“這次孟局長能有這麼大的氣勢,我……”

話道半截,邵雄俠突然住嘴了,仿佛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

“馬格比的,姓孟的這王八蛋!”丁愛輝恨恨地咒罵著。

“我錯了,不是孟局長,是陳局長。”邵雄俠連忙糾正道。

丁愛輝冷冷一笑:“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啊!媽的,這個姓孟的就是跟許靜穿一條褲子,明的不行,來陰的了?媽的,跟爺們鬥,你們還嫩了點!”

徐慕楓冷冷一拍桌子:“丁愛輝,我告訴你,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也不會把你弄到這裏來!天網恢恢,你以為你是誰?你做的案就那麼天衣無縫,告訴你,我們已經在受害人的內褲上提取到了你的精業,經過DNA比對,完全能確定侵害人就是你!”

“媽的,老子睡過的女人無數,誰知道你們從哪撿了條老子爽過的內褲!”丁愛輝說完擠了擠眼睛:“味道怎麼樣?”

“草你媽的……”邵雄俠看出來丁愛輝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看來不揍他一頓消掉他的囂張氣焰是很難再審下去的,便忽的站起身向著丁愛輝走了過去。

“咳!”一旁坐著的駐所員輕輕咳嗽了一聲。

“雄俠!”徐慕楓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陳道靜打來的,連忙出門接了起來:“陳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