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厲勝男點點頭,隨即麻利地掛檔猛一加油,車便轟地竄了出去。

雖然雲飛揚開得並不慢,但以厲勝男的技術還是完全可以輕鬆跟上的,就見前麵的那輛半舊普桑左轉右轉便上了一條山路。

“這地方來過啊!”厲勝男自言自語地了一句,話音還沒落,便突然想了起來,喊道:“道靜姐,這是去老楊頭那的路啊!”

陳道靜也早已經認出了這條路,雖然這幾年周圍的景色和建築發生了比較大的變化,但兩側仿佛亙古不變的山峰卻依然矗立。而且,就在不久前,她曾經坐著雲飛揚的車來過這裏,某處的山腰上,有兩處新墳,裏麵埋著兩個死在厲勝男手裏的男人,不過,記憶最深、最清晰地,還是關於喬素影的那方種滿臘梅的小土台。

很快,雲飛揚的普桑駛進了山腰的一個大門,陳道靜讓厲勝男將車停在門口,道:“你回去吧,我進去看看,一會坐飛揚的車走。”

“道靜姐,我跟你一塊進去吧?”厲勝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地道。

“不用了!”陳道靜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帶一絲一毫的商量,說完開門下了車,整整衣服向院裏走去。畢竟,這裏的兩座新墳與厲勝男有著永遠也撇不清的關係,或許在別處,大家都能好好相處,但在這裏,難免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哎呀!陳隊長!你怎麼來了?提前打個電話,我也好準備準備啊!”一個身體孱弱但精神尚可的老頭驚喜而興奮地跑了過來。

這老頭正是老楊頭,全家被當地的一霸朱勇霸迫害致死,如果不是陳道靜,或許他也早已與親人在那邊團聚了。

“嗬嗬,楊老伯,這就是你的廠子啊?”陳道靜指了指掛著神農綠康牌子的大門笑著問道。

“是啊……哎呀,厲姑娘也來了!”老楊頭突然看到了車裏的厲勝男,又是一陣驚喜,忙上前兩步拉開了車門,熱情地道:“厲姑娘,都到門口了,怎麼不下車啊!快快快,進去喝杯茶。”

“嗬嗬,楊老伯,最近還好吧?”厲勝男下了車笑著打了招呼,然後有些為難地望著陳道靜。

老楊頭有些明白,便拉住厲勝男的胳膊向裏走:“到了我這裏,誰也不能走!”說著說著眼圈微微一紅,渾濁的眼裏有些濕潤,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起來:“都多長時間沒來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在哪,要不,早就去看你們了……”

“道靜姐!”厲勝男求助地望著陳道靜。

陳道靜猶豫了一下,看看老楊頭一臉懇求的望著自己,便笑著點點頭:“好吧,你在楊老伯的傳達室坐著等我。”

“哪能在傳達室啊!走,咱們去接待室!”老楊頭有些容光煥發的樣子,渾濁的眼睛裏也閃著光亮的色彩。

“嗬嗬,楊老伯,你一個傳達,還接待啊!可別被領導訓了!”厲勝男半開著玩笑挽著老楊頭的胳膊向裏走。

“咳!你們不知道,這裏才沒什麼領導,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樣!他們對我可好呢!”老楊頭很自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