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檢,省藥監局就在請湖區,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住那的。”孫艾靜一臉嚴肅地望著丁誌傑檢察長,道:“這幾年,人們對藥品和醫療反映很多,包括對各級食藥部門口的反映,你想莊國強是省食藥局的局長,權力相對比較集中,全省各個醫院的醫療器械和藥品都歸他管。現在醫患矛盾這麼突出,老百姓都看病難,吃藥貴,一次小病就要花好多錢,難道這裏麵就沒有內幕權錢交易?存在不存在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如果這麼懷疑的話,他在這個位置,當然可以畫個問號,但說實在的,辦案,尤其是我們檢察機關辦案,不能這個辦法,”丁誌傑苦笑了笑,接著道:“再說,食藥這個領域我們過去沒有接觸過,新情況比較多,現在又沒有多少硬的東西在手裏,我估計困難會很大,而且一旦查不實,會讓我們陷入被動。”

“丁檢,我在最高檢幹過,也在省檢察院幹過,現在又在基層檢察院,雖然我從事這行的時間不如你們這些前輩長,但憑我的感覺,這個人一定有問題!”孫艾靜顯得信心滿滿,說完又一笑說道:“丁檢,你以前常教育我,即使有一個線索,也不能輕易地放過去,如果這次輕易地將莊國強甚至是一窩蠹蟲就這樣放過去的話,你不覺得對不起咱們頭頂的國徽嗎?”

“少給我扣帽子!”丁誌傑檢察長不悅地瞪了孫艾靜一眼,然後沉默了一會,慢慢地道:“最近兩年,確實有很多涉及醫療藥品器械方麵的線索,但是都沒有針對莊國強的,不過就像你說的,這個人恐怕還是有問題的,如果你有線索,那我就支持你,馬上給領導彙報。”

“丁檢,你明知我沒有證據和線索才故意這樣說是吧?”孫艾靜撇撇嘴,有些不高興的道。

“小靜,你告訴我,為什麼非要查莊國強?”丁誌傑的目光一下變得銳利起來,盯著孫艾靜問道:“明年初就是縣市區換屆了,東州各個縣市區情況都很複雜,你要知道,這裏是省城,天子腳下縣太爺哪個是簡單的?你給我聽好,你千萬不要牽扯這些事!”,

見丁誌傑突然嚴厲起來,孫艾靜也有些心裏沒底,便一副委屈的樣子:“丁檢,你,你,我都是為了工作嘛!跟換屆有什麼關係啊,別人不知道,丁檢你還不知道啊,明年換屆我就走了。”

丁誌傑繼續盯著孫艾靜,仿佛想從那張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隻看到了委屈,便緩和了下口氣,歎道:“小靜,你要知道,如果你出事,我沒法給老領導交代,懂嗎?讓我省心一點!”

“丁叔,你放心吧。”見丁誌傑換了口氣,孫艾靜也很自然地換了稱呼,笑道:“你應該是了解我的,幹了這麼多年,哪一個案子不是幹淨利落!”

丁誌傑望著孫艾靜,半響歎了口氣,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麼要求?”

一聽丁誌傑的語氣有所緩和,孫艾靜立刻顯得高興起來,向前坐了坐,說道:“我希望您能請示領導,加大對莊國強的排查,對他的愛人、孩子,包括他有多少套房子,存款多少,股票賬號,這麼說吧,隻要跟錢有關係的相關資料我都要,我就不信找不出蛛絲馬跡!”

“行了吧你!簡直胡鬧!”丁誌傑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孫艾靜一眼:“你以為檢察院是我一個人開的?這麼大的工作量肯定要從各地市抽人,你讓我怎麼開口?而且,這樣調查他怎麼會沒有覺察?”

孫艾靜剛要開口,丁誌傑沒讓她再話,擺擺手道:“現在你聽我說,第一,這事我不會請示。第二,省檢察院絕不會介入。第三,你可以暗地裏查,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隻要你不是太過分,可以讓東州市也不幹涉你。不過,省市的人和車以及相關資源,你一個也別指望!”

孫艾靜一聽就有些急了,站了起來道:“丁叔,你知道我這次下去就帶了三個人......”

丁誌傑檢察長也站了起來,沉下臉不容置疑地道:“我已經夠縱容你的了!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去黃北!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馬上給你父親打電話,然後把你調回北京,我管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