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恨恨地瞪著那幾個捆他的小夥,心想等哪天落在老子手裏,非好好折騰折騰你們不可。
那幾個小夥看出了兔子眼中露出的凶光,其中一個順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握起拳頭罵道:“瞪什麼瞪!再瞪信不信老子一拳讓你睜不開眼?”
兔子這時也意識到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便趕緊把腦袋耷拉下老實了起來。
幾個小夥把光頭和兔子塞進車裏,問杜雲武:“五哥,怎麼處理這兩小子?”
“等老三來了再說,你們看好那輛車的人。”杜雲武走到一顆樹下,摸出支煙點上,靜靜地望著遠處。
不一會,一輛車駛了過來,眼鏡老三從車上下來,走到杜雲武身旁,問道:“老五,人呢?”
杜雲武轉身指了指那兩輛車:“姓梁的在那輛車上,光頭和兔子在這輛車上。”
“好!”眼鏡老三點點頭,道:“你帶人將光頭和兔子押回黃北,跟公安的人聯係一下,把這兩個小子弄進去。給我留下幾個人,幫我帶著梁躍軍重返草原,出境外蒙。”
杜雲武道:“老三,要不我陪你去外蒙算了,能保險一點。”
眼鏡老三臉上閃過一絲憂慮,道:“如果你手上沒事,跟我一塊去最好。不過,黃北那邊,許靜蠢蠢欲動,我擔心以暴狼的脾氣,肯定會著了許靜的道。”
“哦?他們要有行動?”杜雲武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道:“老三,我看不如你回去吧!許靜太狡猾了,我們恐怕都不行,有你在,大家都放心,而且丁董事長也最信任你!”
“我?”眼鏡老三微微苦笑:“丁愛輝哪會聽我的,而且,我能指揮誰?最多幫董事長辦點小事而已。你不一樣,可以調動的力量多。”
“我,我有什麼力量?”杜雲武警覺起來,看看眼鏡老三:“老三,可不帶亂說的!”
“嗬嗬。”眼鏡老三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杜雲武的神色變得有些異樣,目光中也隱隱透出了一絲別樣的東西:“你笑什麼?老三!”
眼鏡老三沉默了許久,歎口氣道:“老五,我跟你不一樣,我迂腐。董事長救過我娘的命,從那時起,我就決定給董事長賣命一輩子了。”說完頓了一頓,才歎口氣又說道:“不管他對還是不對,也不管他是成還是敗!”
“我也是這樣想的。”杜雲武的眼睛眯了起來,目光中開始隱隱透出了一股殺意,他感覺隱藏的夠深了,可是現在看,所有的一切都被眼鏡老三看在了眼中。
眼鏡老三仿佛沒注意到杜雲武眼中的異樣,歎口氣道:“現在兩邊都重要,你要覺得在這邊更穩妥,那我就回黃北。”
“行!”杜雲武痛快地答應下來:“我讓這些兄弟跟你回去,反正他們也不方便出境,而且人多了反而顯眼。”
“好吧,那就這樣,路上小心,保持聯係。”眼鏡老三點點頭,轉身走了。
望著眼鏡老三的背影,杜雲武的腦海中做著激烈的鬥爭,平心而論,他對眼鏡老三並沒有太多不好的印象,而且,真要下手除掉他,他的心裏也有點發顫,第一首先這是人命,他最忌諱的就是這點,所以在黃北這些年來,他的手上雖然沾了不少的血,但卻沒有命案。第二,現在黃北畢竟還是對峙的局麵,丁建國並沒有一敗塗地,如果這事敗露,不說丁建國那老狐狸,就是暴狼那頭蠢牛也夠自己受的。
掙紮了許久,杜雲武還是將一個心腹悄悄叫了過來:“路上找個機會把光頭和兔子放了。另外,老三可能要對我們不利,找個機會把他廢了。”
“廢了三哥?”那心腹立刻瞪圓了眼睛。
“媽的,小聲點!”杜雲武的目光陰沉,低聲道:“最好讓光頭和兔子動手,明白嗎?”
“明白,放心吧五哥!”心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上了捆著光頭和兔子的那輛車走了。
杜雲武來到梁躍軍的車前,打開車門笑道:“梁主任,讓你受驚了。”
梁躍軍並不認識杜雲武,被兔子嚇唬了這幾天,他早已草木皆兵,覺得到處都有警察在堵他、抓他,所以此時完全沒有了省發改委副主任的神氣,語氣甚至有些卑微地問道:“請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