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得近前,對何沅君拱手道:“師叔別來無恙否?”
何沅君聞言則是一反常態,麵若冰霜,冷冷道:“好,好得很呐。”那男子也不管何沅君的陰陽怪氣,又道:“那便好,還望師叔不要忘了那七年之約。”何沅君則是答非所問道:
“老夫竟忘了向你那雲壇之首,靜雲師弟賀一聲喜啊。”
寧越、煙兒兩人聞言均是不明所以,隻得立於一旁聽著。那如死人一般的男子,則似笑非笑道
“不打緊,師叔仙蹤不定,師父他老人家對此是諒解得很呢。”
不想何沅君聞言竟是大怒,喝道:“那殺青六嬰,陷老夫於不義的便是爾等了?”不想那男子,卻故左右而言他。指著寧越笑道:
“不想師叔還是這脾氣,就喜歡和妖魔攪在一起。”看似說的輕描淡寫,卻正是直刺何沅君痛處。何沅君寧越兩個當事之人,頓時也是怒意大起。兩人正要發作,不想天耳竟先於兩人跳將出來,厲聲道:
“小輩,在本尊麵前也敢如此放肆!”言罷,便化為本相開了驚門,頓時隻見天耳,鬃毛淩厲翻飛,獠牙暴漲,利爪竄出,目露凶光匍匐於地就要開戰。想這天耳,雖也算是在這人間博得了一絲清譽,但天耳也知自己終究還是一上古凶獸,這也是天耳忌諱所在。
聞得男子這般輕蔑言語,隻覺其是借寧越旁敲側擊自己。怎能不惱怒異常?便也就管不得那圍觀不圍觀了。眼看已經劍拔弩張,何沅君扶手擋住天耳道:
“此乃離魂,並非真身!”天耳聽罷更是怒極,心道竟不是真身?若是,我不活剝了他才怪。天耳無法隻得忍下。旋即又化作那胖貓模樣,對那男子“虎視眈眈”。
那男子見狀卻隻是嘿然笑笑,並不言語。何沅君又道
“罷了,到得赴約之時,老夫親自問你師父吧”隨即何沅君做側身甩袖狀,示意其趕緊滾蛋。那男子到也識趣,拱手一鞠,便化作一灘黑水,流於地上,旋即便消失不見了。
寧越幾日來對這些個稀奇古怪的事。也是見怪不怪了。煙兒到是看的秀目大睜,隻覺稀奇不語。寧柳二人聽得方才對話,也是大感好奇,什麼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正想開口詢問。不想,走來一尋常百姓模樣之人,才到近前,便化為一道亮光飛入何沅君體內。
寧越煙兒正看的大奇,何沅君卻淡淡道:“走吧,我已知曉。”言罷已然大步上前。幾人也是尾隨而上。
寧越看得師父這般心情變化,自然知道,就是剛才那廝惹得師父不高興了。若不是離魂,定要教訓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家夥。
幾人一行,走街串巷,不時便到了一家門外。幾人剛要進去,忽見煙兒臉色一變, 三人見其門頭匾額之上寫的“柳府”二大字,均是心動一動,這莫不就是煙兒的家麼?稍一思索,心頭也是立時明白了幾分。這劉正勳不但上犯皇室宗親,還下犯妖魔邪祟。真是想不挨栽都難。深思一番便知,那劉知遠定是與妖魔勾結無疑了。
寧越急道:“煙兒妹妹這可是你家?”煙兒木然的一點頭,幾人心中均是一沉。天耳勘破煙兒神色道“小娃娃莫怕,我這就去救你爹娘!”
天耳聽罷也不多言,勁上入珠立時紅光大作,眼中射出一道悠悠藍光照在煙兒身上,旋即煙兒便消失不見。寧越見罷,心道,一會遇了妖魔會不會嚇到煙兒不提,是否會有一場惡戰也未可知。送煙兒去碧落亭定然是再好不過了。
事畢,寧越師徒三人,朝那大門而去。到得近前,想罷幾人就要推門而入,突的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大門立時被猛力推開,師徒幾人不曾想到這茬,被撞了個七葷八素四仰朝天。
幾人暈頭轉向的站起來,定了一定才緩過神來。均是心道,今日真是不宜出行。隻見身前站著,一襲黑衣,年紀約莫是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臉上盡是揶揄之色。
待得何沅君看清這人,立時罵到:
“好你個閻常子,戲弄起老夫來了?”
“哈哈,老仙君莫怪,方才我不過怕迎駕來遲,急了些罷了。”臉上盡是嬉皮笑臉之色。
聽罷,何沅君真是哭笑不得,這閻常子還是和當年一樣,竟還是這般喜歡作弄人。這閻常子本是生死之交青六嬰的得力手下,因為和何沅君一樣,喜歡逗弄他人取樂,故而兩人也是脾氣相投,交情不淺。
何沅君剛想敘敘舊,卻猛的想起了此行目的,心神一震,該不會這事和兲微門有關係吧?這水是越來越深了,隨即麵色凝重的對閻常子道:
“老夫為何而來想必你也知道,但怎的你會在此間,莫不是和你們有牽連吧?”
閻常子聞言卻是哈哈一笑,道:“老仙君隻說對了一半,此事確與兲微門有些幹係,但我已不是那門中之人了。”
何沅君哦了一聲,尋思到,想必是那青六嬰之子青蕭當家後,和這閻常子不對付吧。心下也立時明白了,便道
“那你今日來此,又是欲意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