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是那個七年之約了,天耳也知道一些的,我那師弟白靜雲,唉不提也罷。若我故去,天耳會將我金身帶來找你們,為師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你們能將我金身埋於沅河邊。常言道,從哪裏來,便回那裏去罷。”
寧越聽到何沅君已是在交代後事,一時心中傷心不已,見師父去意已決,一時瑟瑟發抖。顫聲道“師父,我也決定離開此間了,弟子願送師父一程!”
說罷拉起柳紅煙的手雙雙跪下,柳紅煙也是雙眼噙滿眼淚。
何沅君朗笑道,上前扶起二人道“無妨,你們二人已然本事已然小成,也不能老是困在此地,仙道蕭蕭,紅塵滾滾呐。那我們這便啟程吧。隻是莫要忘記了當初那約法三章。”
寧越柳紅煙都是默默點頭.
何沅君右手拋出一道紅符,那色空門立時便出現了。淡淡道“走吧。”
眾人一一穿過色空門,轉眼便出現到一座山間,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寒風陣陣,一陣風過,那枯黃的樹葉漫天而飛。何沅君想是想到什麼,隨即從衣袖中取一物,正是那聚寶盆,笑道“當年你問我索要,為師沒能滿足於你,現在就拿去吧。想是以後我也是玩不著了。”
寧越接過聚寶盆眼睛卻看著何沅君,眼中盡是苦楚。
何沅君喚來一朵祥雲,招呼眾人上得那雲彩,便立時飛升而起,朝那七老峰而去。不是便來到那山腳下。
何沅君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兩位徒兒,便送到此處,去辦你們該辦的事吧。”
寧越剛想說話,隻見何沅君與天耳光影一閃,便沒有了蹤影。想是,已經瞬身而去了。柳紅煙看著滿臉苦痛的寧越,一時心中難受,便道“越哥,師父他老人家想必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不如先去尋你父母吧。”
寧越心中一時空撈撈的,便道“我們先四處轉轉吧。我與爹娘失散已然十三年了,人海茫茫,怕是一時也尋不得。”
說罷兩人尋著舊時記憶,一起向那柳紅煙家宅所在的縣城而去,隻見一路行去,夜風寒冷,荒廢的農田四處可見。一連路過七八個村子都是一戶人家也無。寧越見這情景,心中頓時沉了下去,心道,怕是天下已是有了巨大的變故,不然怎會如此?
柳紅煙開口道“越哥,前麵便是了,隻是這會天色尚晚,怕是城門已經關閉禁行了。”
兩人便找了一處臨近城門的簡易窩棚,想是修葺給過望路人歇腳的地方。
剛一走近,隻聽柳紅煙嬌喝一聲“小心!”
隻見那窩棚下盤踞了數十條毒蛇,在黑夜中嘶嘶吐著自己的信子,似是在警告。寧越見了一道火符立時出現在手中,一時間火符上散發出烈烈紅焰,說罷就要扔出去。柳紅煙捉住寧越的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它們一條生路吧。”
寧越聽完,眉頭一皺,不快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卻沒發現呢。”隨即收取火符散去。
“你啊,怎如此小氣呢,我們四處走走吧。”柳紅煙盈白如玉的指尖在寧越額頭輕輕一點,說罷拉起寧越的手,拖著寧越便走。
寧越便這樣被拖著走了大約一丈有餘,寧越卻是心意闌珊的半推半就,柳紅煙見柳紅煙如此,心中一時生氣,使勁在寧越手上狠狠一掐道“混小子,你一路過來拉長個臉,是我惹了你麼?嫌我礙事麼?”
寧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頹容,慌忙辯解道“怎麼會,我隻是心情很差罷了。”說罷拉起來柳紅煙雙手道“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怎會嫌你礙事。”柳紅煙隨即緩聲道“越哥我知你為師傅的事而難過,但是,師傅他老人家必定吉人自有天相。你這麼消沉,隻是庸人自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