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急忙運起真力,謹慎的用真力疏導起那股熱流來,不想一試之下竟貌似有些效果。那衝撞之感頓時緩和了些,寧越不由心頭一喜,一邊急急尾隨天耳腳步,一邊又開始繼續將那股熱流,緩緩導入身體內的七個脈輪之中。
又將其他大部分熱流緩緩收入丹田之內,待得先前引入經脈之中的熱流化解之後,又從丹田之內引出一小部分,再次注入經脈之中,如此運轉幾個周天之後,寧越隻覺那股洶湧熱浪已然卸去大半力道,隨之身體也是感覺輕鬆了不少。頓時信心倍增。
寧越又狀著膽子,加大了注入經脈氣息的分量。不曾想,寧越頓時覺得身體似緩緩升起一股力量,自己腳下也是馬上輕盈不少。方才雖能尾隨上天耳,但當真是有些吃力,可現下自己竟然感覺自己不那麼吃力了。
到得此時寧越心間大喜,雖不知這股熱浪的由來,雖先前也有過幾次類似經曆,但都是自己怒氣攻心時出現,所以自己隻道是怒氣,便以長嘯發泄之。不想可由此法將這力道化做自己真力,真是妙事一樁。
不覺又暗歎道,自己真是粗心大意,竟不早早嚐試,隻會無腦發泄,浪費了不少提升自身修為的機會呢。想到這裏,寧越又再一次加大了注入經脈氣流的分量。
注入之後,寧越隻覺自己經脈之中泛起一陣炙熱之感,但勉強還能承受,隨即又用真力為之引導過度,慢慢的寧越能感覺到,真力與之慢慢融合,最後完全不分你我,全為自己所用了。
頓時寧越隻覺,自己四肢百骸之中的氣力似是源源不斷流入,仿佛自己在一瞬之間就已經休養完畢精神煥發似的。其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寧越不自覺的腳下一發力,一踩之下,竟陷地三分,蹬踏之後一躍而起,竟有推背之感。
落地之後發現自己方才竟然一躍三丈,和天耳已然有得一拚。寧越狂喜之中也覺有些不可思議。天耳與煙兒看到寧越方才身手,也都是一驚。均是心道,這小子跑得一陣應當是疲累之下,速度減緩才對,怎的寧越還愈跑愈來勁了。
天耳忽然將心道,小寧越真的是長大了些呢,怎的自己老是將他當做十三年前那個毛頭小子呢。再看煙兒,也已是出落的如那出水芙蓉般的豔麗女子了。真是時光匆匆啊,宛若轉眼之間,十三年的光陰便就這麼過去啦。
同時又想到,好歹我天耳也比得他們多活了百來歲,這就讓小寧越趕上我了,怎的能行?如此這般便被他超越,豈不是會讓寧越覺得飄飄然,而不思進取?老倌現已不再了,當由我來調教下徒弟不是?
思畢,天耳開口道:“哈哈,痛快!這才有比頭。煙兒抓緊啦!”言罷,天耳勁上入珠也是由藍轉紅,眼中也是立時精光四射。背上煙兒也是馬上知道天耳將要發力,急忙抓緊。
煙兒剛一抓緊,天耳便已發力,縱躍之間,天耳四足猶如銅錘砸地,嘭嘭直響,震人心魄。眨眼之間天耳已去八丈有餘,寧越見狀大吃一驚,不想天耳竟有如此神力,心下雖敬佩,但寧越心中那股子不服輸的倔勁,也是立時被勾起。
再次如先前那般,如法炮製,效果雖也甚是明顯,一去四丈,但與天耳比之還是差了一大截。心中頓時有些懊喪不甘。其實寧越也當真是太過執拗了些,天耳本就為獸類,奔跑縱躍乃是其求生本能,更何況天耳乃是有了神力的凶獸。論這腳力,寧越怎的與之相比?
這些且都不去管它,寧越也不想想,好歹天耳比他多了兩條腿,如之奈何?
但寧越就是這樣的倔性子,到得此時,也不做他想,不管不顧的將體內剩餘的那股怒氣全部注入七個脈輪之中。隻頃刻間寧越隻覺渾身血液全都翻騰起來,像要破壁而出似的。五髒六腑也是猶如堵在了喉頭,痙攣顫抖,幾欲噴出。
寧越忽覺難受的想死,但卻又死不掉,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端的進退維穀,苦不堪言。眼前也是金星漫天。心道一聲完蛋,雙眼也是緊隨其後的一黑,便意識模糊起來。
恍恍惚惚間,寧越隻覺自己來到一座山中,細看之下才發現自己的準確所在,乃是山勢綿延中的一個低處穀澗。寧越抬頭觀望,隻見此處,群山巍峨,鬆柏藹藹,自己身側山石疊嶂,兩邊山峰也甚是陡峭,其間石縫裏鮮花朵朵綻放開來。隱約可聞潺潺流水之聲。寧越不禁暗歎一聲,好景致。
但待得剛一歎完,不由心中震驚,我這是在何處,方才我不是正與天耳比腳力麼,怎的不見天耳和煙兒的蹤影,剛想到此處,忽覺一陣莫名頭痛襲來,讓寧越無法繼續思考。頭疼過後,隻覺自己神智渾渾噩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