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的月亮,如同一把鋒利的鐮刀,在雲裏穿梭收割。所有的星星好像都被這鐮月割除幹淨似的,一顆也不見了…
史德彪王奴子帶頭,身後跟隨幾十號警兵,一同打著燈籠照路,挾道士師徒朝王家村趕來。
臨至村口時,史德彪又掏出手槍,指著入深說:“老道士,爺我平時可從不給別人麵子,要抓則抓,要斃則斃!”
入深見槍掏出,心裏很是犯怵…
可史德彪說著,竟卻把手槍收了回去:“但今晚來村路途中,爺可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了你。希望你別辜負了爺的一番心意,等會兒給我好好幹!不然我就幹了你!”
入深擦擦虛汗點頭:“是,多謝官爺抬愛。小道定盡力而為。”
“嗯,如此甚好!大夥跟我一起進村!”
進了王家村中,頓時陣陣陰風吹起…
大夥吃驚發現,昨日地上那一百多具屍體竟全都不見了!
史德彪問道:“這屍體去哪了?王奴子,你是不是派人把屍體給收了?”
王奴子迷惑不解:“我沒有啊,這幾天都沒再來過。”
“奇了個怪了…難不成凶手又跑來,毀屍滅跡了?”
這時,此前那黑臉小兵,無意間用燈籠照住了一旁的大樹,渾身哆嗦的指樹說:“長官,快看!”
史德彪抬頭,看到一具紅衣無頭屍高掛於樹!嚇得史德彪一口冷氣吐不出來。
大夥慌忙的高舉燈籠,發現原先的所有屍體,都又重新穿好衣服、用麻繩捆綁掛回了各棵樹上!
那場麵,真讓人毛骨悚然。伴隨著陰風吹拂,無頭屍體在樹上來回擺動。麻繩吊結處蹭著樹皮,發出“茲茲”聲響。
史德彪吼道:“這誰啊?真他媽有病!又掛回去幹嘛?累不累呀!”
王奴子拿出手巾上前,給史德彪擦汗:“是啊,還都重新套好衣服,這犯人真是閑著蛋疼。”
入深和吒仲看到這一幕,也嚇得愣在一旁。
史德彪衝道士師徒大喊:“你倆還站著幹啥!還不趕緊作法!”
“是!是!”入深慌忙解開包袱,拿出八卦方位羅盤,平放於地下。
隻見羅盤上那指南針瘋狂逆圈轉動…
入深看看羅盤,又看看史德彪,見史德彪眼都不帶眨的盯著自己,隻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於是入深趕緊端起羅盤,四處走動。
“你拿個那玩意到處跑什麼?”史德彪問道。
“稟官爺,此村確實地邪!你看這羅盤,方位指針失靈亂轉。小道正在尋找一處辟邪之地,好將羅盤放置,才可作法。”
“那就好,別給我耍花招!”
“小道不敢!”說罷,入深捧起羅盤繼續溜達起來。史德彪使了一個眼神,讓兩個小兵緊跟其後。
入深走至村偏僻牆角處那一杏樹下。羅盤上的指南針左右擺動幾圈後,竟停了下來!北針顫著指準這杏樹!
道長疑惑看著杏樹,自言自語:“不對啊,此方位應為西,可北針卻指向這兒…”
正嘟囔著,一滴黑血從高處滴到了羅盤上…道長仰頭,又一滴血滴進了道長眼睛裏。
入深被這滴血蟄的眼睛有些酸疼,便用手揉目擦抹。一抬頭,看到了那具掛在杏樹上的“好身材”白衣女屍。
史德彪這時也帶大夥走了過來,問道:“老道長,算的怎麼樣啊?”
說著,史德彪便掏出懷表讓入深看,時間已經夜裏11點半了。
“你看這都幾點了!地方到底找好了沒有?”
入深指著杏樹:“找好了,就是這兒!”
史德彪先看看杏樹,再看看那女屍,又看看道長,點頭說道:“行,那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