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大地行走(1 / 2)

貼著大地行走

在創作中,我不反對任何形式的花樣翻新,但我更喜歡關注現實、反映社會最底層生活的作品。當今時代,貼著大地行走是對浮躁的一種積極回應,也是寫作者的一種姿態。

我的同事朱金嶺轉來一部書稿,希望我給這部中短篇小說集《綠葉在清唱》寫序。說實話,此前我很少給別人寫序,也曾有朋友表達過請我寫序的願望,但均被我婉言謝絕了。我總認為,我是一位缺少理論體係的人,作家和理論家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和範疇,讓我寫序,委實有些趕鴨子上架。好在,我的同事是位熱心人,作者李慎之、李榮德又與我都是寫小說的同道者,短暫的猶豫中,我還是欣然應允了。

坦率地說,我真正關注李慎之、李榮德是從這部《綠葉在清唱》開始的。此前,我也曾留意到作者出版的長篇小說《紅蘋果》等,但僅僅是匆匆瀏覽而過。這次得以集中閱讀作者的中短篇小說集,感到作者的語言充滿張力,敘事更加從容,創作技巧更加成熟,令我欣喜,令我扼腕。作者的這十部中短篇小說,均是取材於農村,作者將自己敏銳的藝術視角觸及社會最底層,用充滿質感的“原生態”語言,為我們描摹、勾勒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鄉村畫卷。

《老水牛》是那個特殊年代的一個縮影或映照,因為羼雜政治色彩,老水牛卻成了無辜的犧牲者。老水牛因為抵傷隊上的紅人——大隊一把手的哥哥,一下子成為公眾聚焦的角色,大家就是否殺牛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並最終形成一致意見:將它交給地主青年季八炮使喚,先試用一段時間再下定局。於是老水牛既成了季八炮和花兒的“愛情使者”,也成了生產隊長大金牙的三弟老鱉精追求花兒的絆腳石。於是,一場如何養牛、護牛與殺牛的悲劇,在季八炮、花兒和老鱉精等人身上就不可避免地上演了。老水牛的悲慘際遇,反映了那個特殊年代下人性的扭曲,真與假、善與惡、愛與恨常常交織在一起……米蘭·昆德拉曾說過,“小說家既非曆史學家,又非預言家:他是存在的探究者。”那個年代的是非曲直,曆史早有定論。作者李慎之、李榮德為我們真實地還原、再現了那個年代的生活情景及生存狀態,唱一支扭曲下的心靈之歌,是對生活在今天的人們,提供了對那個年代更進一步的探究之旅。看似土氣而愈土揄揚,這好像是又一部《平凡的世界》問世。

《搭羊台》是一篇新型愛情故事。羊在本篇故事中不僅表現了勇鬥大灰狼的英雄氣概,而且還像評劇經典劇目《花為媒》一樣,成了張山娃美滿婚姻的載體。在這篇作品中,靈芝的著墨並不是很多,但一個活潑、開朗、聰慧的姑娘形象躍然紙上。靈芝“搭羊台”不僅讓母親與張山娃“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為自己的愛情婚姻尋找到了“另一半”。作品充溢著輕鬆、幽默、詼諧的喜劇氛圍。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教育,一直被提到我國重要的議事日程,重視山區教育也是我們常抓不懈的問題。在這部中短篇小說集中,我比較喜歡《綠葉在清唱》。心靈手巧的丹丹,在山外的學校裏品學兼優,但媽媽的一場意外事故,使她不得不回家擔起了生活的擔子。有誌的丹丹,不僅回家放牛掙工分,幫助照看弟弟,後來還義務承擔起了教育山裏孩子的重任。丹丹用自己獨特的教學方式和愛心深得孩子們的擁戴,並與他們融為一體,直至結婚仍然獻身這裏的教育事業。從丹丹的身上,我看到了未來的希望之光。為了山區的教育事業,丹丹仿佛一株紅豔豔的山丹丹盛開在小山村裏,成為這裏一道最美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