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香》堪稱同類題材的佳作,作品的思想與傾向是“從場麵與情節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恩格斯語),我尤其欣賞小說中這種不露聲色的敘述。請談一下此文的創作過程。
吳:《阿香》是我在公開刊物上發表的小說處女作。關於《阿香》的創作過程,應該說是帶有一定的偶然性。20年前,我剛考進當地的一所衛生學校,年齡不到20歲,是正兒八經的一名學生。一個雨夜,同學們都回寢室去了,我一個人坐在教室的窗下,聆聽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也許是情竇初開,在那個雨聲敲打孤獨的夜晚,我的意識裏充滿了對異性的無限向往和崇敬之情,覺得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最美麗的人,我應該為女人寫一篇作品!在這個強烈的意識支配與驅使下,我顧不上休息,一個人靜靜地端坐在窗下,奮筆疾書,開始了《阿香》的創作。或許是情感的特別熾烈,我是一口氣寫完《阿香》的。我久久地沉浸在《阿香》所營造的淒美的氛圍裏,進一步認識到女人的可貴,獲得美的不易……
沒想到的是,當我帶著這篇作品應邀參加由光山縣文聯舉辦的“映山紅文學筆會”時,竟然引起《百花園》編輯老師的關注。他們開始以為寫作這篇作品的人已經結婚了,所以才有了這種情感的獨特體驗,當了解到我的學生身份後,對我更是倍加關注,我也成為那次筆會關注的焦點……更令我沒有想到的,這篇小說處女作在1992年還被鄭州電視台拍攝成電視短劇——嗬嗬,這是題外話,扯遠了,就此打住。
陳:你在《雜想雜說小小說》一文中說:“每個作家都是在為自己建造房子”這句話既形象生動,又頗有見地。請問:你是如何為自己建造“房子”的?你最終會將“房子”建成什麼形狀、多大規模?
吳:這是一個關於作家的創作態度的問題。被譽為“人類靈魂工程師”的作家,是在為眾多的人創造精神產品,滿足廣大人民的精神需求。作為一名小說作者,我要力爭使自己的作品被更多的人接受和認可。
作家寫作品,通俗的比喻,就是為自己建造房子,對質量的要求自然就上升一個高度。每個人在建造房子的過程中,技術水準不一,但態度決不能含糊,哪怕是一磚一瓦,也要經過嚴格地挑選,決不能允許瑕疵存在,馬虎不得。因為,這蓋出的每一棟“房子”,不僅僅是大小舒適的問題,還牽涉到眾多人的“安全”問題。汪曾祺曾在一篇文章裏這樣表達自己的創作觀:“我有個樸素的古典的中國式的想法,就是作品要有益於世道人心。過去有人說,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得失者先是社會的得失……一個作品寫出來放著,是個人的事情;發表了,就是社會現象。作者要有‘良心’,要對讀者負責。”我想,一個真正有“良心”的作家,勢必肩負起對時代、社會、讀者負責任的態度,定會按最高標準積極建造屬於自己的“房子”。
至於我最終會將“房子”建成什麼形狀、多大規模,我一時不好說。好在,我正在努力建設中,即使蓋不出金碧輝煌的大廈,也一定持嚴謹端正的態度。但願我的努力,不會辜負你與眾多讀者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