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本舵主自然知道不能坐以待斃,可如今整個陰塚山都已被那人布陣封鎖,根本無法向總舵送去消息,又如何擺脫此人的魔掌?”
陳玄鶴沒好氣的瞪了那謀士一眼。
多日來,各種方法他均已嚐試,然則陰塚山上下都被那人已禁法籠罩,如今山上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倘若有所異動被那人察覺,恐怕他們這裏所有人也都活到頭了。
“舵主息怒,且聽屬下把話說完。”
那謀士對陳玄鶴的怒意並未放在心上,反而露出幾許陰險詭詐的神色。
陳玄鶴聞言麵色微凝,詫異的看著那名謀士,後者嘿嘿笑了兩聲,道:“消息自然是無法送出的,不過舵主難道忘了鬼林中的那位麼?”
聽得此言,不單是陳玄鶴麵色微變,其餘幾名謀士也猛地一驚,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那人。
“你是說……”
陳玄鶴眯了眯眼,顯然也想到了謀士所指。
眾人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仿佛那謀士所提,是某些禁忌之事。
但是此人卻不在意的一笑,衝著陳玄鶴點了點頭,道:“想必舵主您也猜到了,屬下的意思,正是放出鬼林中的那位,想來以此位的厲害,必定能與強占煉魂塚的那人抗衡。”
話到此處,謀士眼中閃過一縷寒意,聲音低沉的道:“甚至說不定那位能將此人斬殺,隻要此人一死,咱們陰塚山的危機自然解除。”
陳玄鶴等人神情一動。
隻是在這謀士話落之後,所有人均沉默不語,仿佛在掂量此人提議中的利害。
眼神閃爍了一會兒後,陳玄鶴有些陰沉的道:“可是林中那位爾等也都曾見過的,雖然實力高強,但畢竟不好控製……若是放它出來,萬一它連我等都要對付,豈不難以收場?”
謀士略微沉吟,想了想後,目露森寒道:“舵主不必擔心,隻要鬼林中那位能斬了煉魂塚那人,此地禁製便會自動解除,到時若那局麵失控,我們也可以即刻向總舵發去訊息,隻要總舵高手一到,局麵自然回到我們的掌控之中。”
眾人聞言,均是眼神一亮,暗暗點頭稱是。
陳玄鶴半眯著眼,半晌沒有開口,似在斟酌其中得失。
許久後,他長吐一口氣,陰沉沉的說道:“諸位可都要想清楚了,鬼林中的那位雖然實力可以媲美築基後期的高手,可一旦放出來,我陰塚分舵也極有可能因此遭到一場浩劫……”
一眾謀士眼眸低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舵主,事到如今除了此計之外別無他法。”那提議的謀士滿臉陰邪道:“到時若真是無法控製,咱們大可將分舵中的低階弟子送出去給那位當祭品,隻要我等能保存實力,陰塚分舵便不會覆滅。”
“說的有理。”陳玄鶴微微點頭,麵露寒光道:“犧牲少數,保存多數,關鍵之際自然要有取舍,此事便如此進行……”
頓了頓,又道:“不過煉魂塚那人道行深厚,當日以神識顯現虛影,便使我陰塚分舵上下顫栗,修為恐怕也到了築基後期,進入鬼林之事必須隱秘,決不可讓其察覺,否則災禍便在頃刻。”
“是,我等明白。”
眾謀士神情凝重,話落便欲各司其職。
“且慢。”
這時,陳玄鶴又攔下了眾人,道:“鬼林中那位畢竟不似我等,諸位前去一定小心,必要之時……可以帶上一兩名低階弟子供其吞噬。”
眾人神情一震,卻不多說,逐一點頭後各自告辭而去。
廳中,很快便隻剩下了陳玄鶴一人,他抬頭望了望山上某處,目中掠過幾縷異色。
如此片刻後,他又收回目光向煉魂塚看去,臉上露出幾分猙獰,隨後一甩袖袍,快步離開此地。
……
修行孤苦,不知時日幾何。
煉魂塚內,碧幽幽的綠光映照而來,葉純陽的神情略顯深邃。
此地原本充斥著厲鬼冤魂,待在葉純陽一番超度之後,陰邪之氣明顯減少了許多,剩下的隻有陣陣陰寒的屍火之氣,在洞中忽明忽暗,臨近望去,頗有些詭異。
睜開眼,他以神識感知了一會兒後,麵上有些喜意閃過。
隨後掐指推算,暗暗點了點頭。
今日已是祭煉屍傀的第四十六天,隻要再過三天便可以完成。
而經過如此長時間的淬煉,無骨老魔這具屍身的靈力也在穩步恢複著,現今看來,已經有了生前六七成的修為。
照此下去,隻待四十九日一到,這具屍傀便可真正成型。
這時,葉純陽似想到什麼,神識向洞外飛速快速延伸,與陰塚山四周細細審查,發現並無異樣之後,才向神識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