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屍火彌漫,食靈陰屍仿若天敵,口中不斷發出巨吼,身上邪氣有若狂風般席卷而出,充斥在整個煉鬼塚內,一時間山體之內動蕩不休。
正於分舵正廳中焦慮等待著的陳玄鶴等人,忽聞此般驚動,臉上湧出異色,互看一眼後,都露出了陰邪的笑容。
“舵主,看來是我們的計劃奏效了,食靈陰屍果然對那人出手了。”
那獻計的謀士嘿嘿冷笑,滿臉得意之色。
陳玄鶴眼中精光一閃,道:“如此邪氣,應當是食靈陰屍不假,不過那人修為高強,我等也切不可大意,若真能借陰屍之手除掉他自然好,可萬一不能……”
“舵主不必擔心,倘若那人真是道法強橫到了連食靈陰屍都不能對付的地步,到時我等隻要對此守口如瓶,言道對此時一概不知,將所有事情一推幹淨,他又能乃我等如何?”謀士道。
“此言有理。”
陳玄鶴點點頭,向煉鬼塚望去一眼,露出冷笑,道:“當初發現這陰塚山上存在這頭怪物之時,我陰鬼門也有幾位築基後期的高手折在此獠手中,後來還是觸動了法力期的長老,才可將其封印在鬼林之內,本舵主不信此人能夠輕易對付。”
這頭食靈陰屍,一直以來是陳玄鶴的心頭隱患,隻是陰鬼門看中此地乃是一處修煉鬼道的寶地,硬是要將分舵建立此處。
自從到了這陰塚山當上舵主之後,他日夜寢食難安,生怕這魔物掙脫封印,為他們帶來血禍。
而且門中長老認為此獠經冤魂鬼氣成型,一心想將其化為己用,不舍得就此擊殺,是以封印在鬼林中,以法陣鬼符等逐日煉化,並讓陳玄鶴擔任看守之職。
今日他們擅自放出,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事到如今,陳玄鶴也隻能咬牙閉眼去做了,畢竟隻要食靈陰屍如願幹掉那煉鬼塚裏的人,他們便可向宗門傳遞消息,到時長老自會再來封印此獠。
眾謀士相視而笑。
就在此時,又傳來一道轟然巨響。
陳玄鶴等人循聲望去,隻見煉鬼塚內震動不休,並且不時傳來“哢擦”“哢擦”硬物咀嚼之聲。
陳玄鶴心神一動,與眾謀士互望一眼,均是輕鬆之色。
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曾經他們有多少弟子的屍體也在食靈陰屍口中發出如此之聲,那些情景至今想來仍是毛骨悚然,讓他們終生難忘。
“看來事情進展得比我們預想中更為順利。”獻計的謀士喋喋陰笑起來。
陳玄鶴也兀自鬆了一口氣,喃喃輕笑道:“古人誠不欺我,眼下這般情景,怕是那人已經成了食靈陰屍的腹中之肉了。”
“走,我等速速前去一探!”
陳玄鶴說著,滿臉笑意的祭起鬼劍飛向煉鬼塚。
眾謀士見狀,臉上也滿是歡愉之色,一並跟在陳玄鶴身後。
正如他們所聽到的一般,此時煉鬼塚內邪氣激蕩,不斷傳來硬物咀嚼之聲,隻是其中情景與陳玄鶴等人所想另有迥異。
其處食靈陰屍渾身震顫,不時發出陣陣牙酸的骨骼摩擦聲,更伴隨著濃鬱的焚屍之氣傳來。
葉純陽淩駕古寶黃金鐧上,神色略有古怪的望著前方,心中暗暗升起凝重。
之所以用煉屍之火對付這頭食靈陰屍,是因為方才一番激鬥中,發現此獠竟然刀槍不入,連黃金鐧這等半靈器的古寶都不能傷及分毫,足可見其身體之堅韌,是以葉純陽想到煉屍之火乃是針對屍傀一類,不若以此煉化,興許能克製其體內邪氣。
果然,食靈陰屍一被屍火所困,便無法再行攻擊。
可即便如此,此獠也絕非輕易就能擊潰,且看如今這般情景便知其如何難以應付。
葉純陽目光微微閃爍,事實上以他如今的修為加上屍火的克製力,要誅殺此獠綽綽有餘,隻是此獠體內積累了數百年的陰魂鬼氣,他也舍不得就此擊殺,若能讓其為自己所控,便相當於一大助力,因此他並未急著將其燒成灰燼。
想了想,他放出神識向食靈陰屍探去,同時以屍火困住對方,嚐試以此是否能將其控為己用。
但這時他突然露出驚疑,隨後臉色一變。
轟的一聲悶響,食靈陰屍體內突然烏光暴漲,雙眼綠光大作,裹著屍火的身體不停震顫,竟怒吼著衝開葉純陽的神識與屍火,隨後身體一轉,盯著葉純陽看了一會兒後,向無骨老魔的屍身衝了過去。
葉純陽怔了怔。
本以為食靈陰屍失控之後首先會向他攻擊,卻不想竟對著無骨老魔而去,此魔正是祭煉的最後一步,若被陰屍幹擾,這多日來的辛苦便都白費了。
雖是心頭疑惑,但他一看老魔的屍身之後便都明白了,如今已到了祭煉的關鍵時刻,老魔正往屍傀蛻變,體內自然誕生了陰氣,食靈陰屍對此最是敏感,盡管被屍火所製也要將老魔體內陰氣吸收。